到了当初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马路边的车站,汽车还没来。
“要不,你先坐在车里等一会儿吧。”程意说着。
“不用了。”季晚晚推开车门,闷热的暑气直冲过来,撞的人头晕目眩。
今天天阴沉沉的,跟她的心情一模一样。
把行李拎出来放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季晚晚怕一开口就会后悔。
没想到程意根本没看她,直接就开车走了。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车尾扔了过去,“混蛋,以后我再也不要来了!”话出口,却是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程意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硬的几乎不能动弹,拐过一个弯儿,重重踩下刹车,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突然狠命锤了几下,把自己折腾的直喘粗气,然后捂住脸,疲惫的靠在座椅上。
回到家,他直接进了后院坐在台阶上,程母在不远处抱着娃娃疯疯癫癫念叨大哥的名字。
他就这样呆坐着,一直到暮色四合,脑子里怎么都忘不了后视镜中季晚晚蹲在马路上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模样。
她说的对,自己是混蛋,从刚开始许言求他帮忙、知道要来借住的是她就不应该答应,否则也就没有后面的事。
一颗颗星星从云层中露了出来,可曾经一起看星星的人已经不在了。
或许是饿了,程母突然闹起了脾气,走到程意身边抓挠他。
“你爹呢、你哥呢,快去找他们,你快去叫他们回来啊!”
程意撑起身子任由她抓挠没力气反抗,他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哪里还有喜欢一个人的资格?
季晚晚一顿颠簸将近凌晨才回到小屋,疲累难受的要命却根本不想休息,干脆用外卖软件点了不少啤酒。
二十罐酒围着她摆了一地,拉开拉环打开一罐便喝了几口,呛的咳嗽好半天。
季晚晚以前都没碰过这玩意,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可不是都说喝酒能消愁吗?
想起程意,她边喝边哭,虽然说再也不要回去,可她还是想那个混账王八蛋。
没多久,季晚晚已经喝下了五六罐,听见有门铃响。
“谁啊?”
扶着沙发摇摇晃晃开了门,没扶好一下子往前栽去,正好栽进许言怀里。
许言被那股冲出的酒味熏的够呛,“晚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喝了那么多?”问着扶她进屋,差点被地上乱滚的空罐子绊倒。
“许言?”她掀开眼皮看了看,明知道程意不可能追过来,可还是非常失望,“没喝多少啊,你怎么来了,我、我去给你倒水。”
她推开他,一个趔趄却是跪坐在了地上,许言赶忙去扶,却发现她颤抖着肩膀哭了。
许言急了,“季晚晚,你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