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后来再想也觉得太苦了，为了省钱，他只能钻桥洞、或者找个公园、火车站啥的眯着，一个馒头掰成三顿吃，电话都舍不得打，累了就掏出媳妇儿子的照片看看，就这样还得卖力气找活干。
见的多了，大川也终于有了心眼，慢慢变成了“老人”，因为力气大、实诚还有了不少信服他的，当起了小头目。
赚的钱多了些，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没有女人在身边，终究还是有些想的。
至于淑芬，当初是大川去剪头发认识的，一开始也是她贴上来的，大川觉得那样对不起家里的老婆和儿子，并没同意。
可大川当天晚上就做了不可描述的梦，而梦中的女主角不是小宝娘，却是那个身段更好、皮肤更细的淑芬。
过了半个月左右，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心思，他又晃荡到了洗发店门口，一把被淑芬拽了进去，本只打算推个头发，却跟吃了什么迷魂药似的，也或许他心里本就想那么干，一推二就的，两个人就……
清醒后大川很是后悔，逃也似的走了，可男人偷了一回，就会惦记第二回，等到淑芬大着肚子跑去找他，大川这才正式考虑这件事，而他也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什么孙子，我不认！只有小宝才是我亲孙子，谁知道哪儿来的狐狸精、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呢！”田婶狠狠骂道。
“娘，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大川也生气了，他在外好歹也管着十几号人，累死累活的养着一大家子，回家又当儿子又当孙子的哄着他们，还不行吗？
小宝娘不就给他生了个儿子吗，淑芬也马上就要生了，他不缺那一个儿子，而且淑芬还会给他捏肩捏脚、说话也好听，哪跟小宝娘似的就知道笑和伸手要钱。
“谁不讲理了！在田家我就是理！我说她不能进门就是不能进！”田婶都要指着他的鼻子骂街了。
“大川行了，你跟老太太好好说话，看把娘气的。”淑芬扯了他一把，那小甜嗓子腻死个人。
田婶呸了声，唾沫差点啐到淑芬脸上，“你个小妖精喊谁娘呢，也是你配喊的！”
淑芬一怔，满脸委屈的看着大川，抱着他胳膊晃了两下，看的大川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而且比之前还大。
他不懂，娘原先挺好的啊，淑芬也贤惠，怎么就不讲理了呢？
“娘你别这么骂她，这些年儿子在外头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要不是淑芬照顾我，指不定我窝在哪个旮旯就病死了。儿子活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个人，您管这么多干啥，反正短不了您跟小宝的钱不就行了。”
田婶抬起胳膊就把鞋甩在了他的脸上。
大川被砸的一个踉跄，淑芬更是啊的喊出了声，见田婶冲了过来，赶紧护着自己肚子躲到旁边。
“你这混玩意，在外头几年都不记得自个儿姓啥了，你还叫苦叫累，我把你拉扯这么大嫌弃过你一回吗！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还不如就别养你！”
田婶一边骂一边哭，握成拳头锤了好几下，大川不敢反抗，只能抱着脑袋尽量躲，不仅不愧疚，还觉得他娘越老越不讲理。
“娘，我没嫌弃您，可您也得理解理解我吧！我是真喜欢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