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子民?
季晚晚终于没忍住,噗的笑了,哪怕笑容很是短暂,实在是程意太能豁的出脸皮了,只要他想哄人,绝对没有哄不下来的。
“哎呀,得娘娘一笑,奴才这破屋子简直蓬荜生辉!”
他夸张的语调和奴才样逗的她又想笑,正因为知道程意心底的小傲气,当肯在自己面前故意伏低做小就为逗她,高兴之余才更觉得从心底涌上来的温暖和触动。
怎么办?季晚晚觉得更喜欢他了。
她不记得从哪里看到的话,大体意思是说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才知道原本所有对于未来丈夫的期许都会自动变成那个人的样子,哪怕某些方面是相反的。
如果把不能忍受未来丈夫的缺点用栅栏围起来圈定一个范围,为了那个人,恋人就会变成大力士,不厌其烦的把栅栏一根根拔起、把圈定的范围扩大,直到能包容下对方为止。
这就是爱的魅力。
季晚晚开始时极为讨厌程意的痞,显得很轻浮,甚至想搬出去住,现在嘛,她知道先前自己的感觉太片面了,程意乐观、坚强还有责任感,就连痞也变成了吸引她的魅力。
当然,前提是只对她一个人痞。
季晚晚现在反倒是想把程意紧紧捂着,这些闪光点只让她看到就足够了。
她绷住脸,还有些生气的样子,“我才不是太后娘娘,没这么老。”
程意立马躬身道:“您是皇上、女帝成了吧我的姑奶奶!再不吃饭咱的腰都折了。”
她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平身平身,我还是下去跟你一块吃吧。”
大约歇了四五天,季晚晚身上的酸痛才淡去,不知道田婶怎么说的,小宝倒是没再离家出走找妈妈,只是也很少看到他跟村里的孩子跑跑闹闹,而是跟着田婶去地头上坐着,乖巧的让人心疼。
季晚晚坐在门口阴凉处两条腿直直的朝前伸着,眼睛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有些涣散。
她休息的时间不少了,得想想新书的方向,要不小钱钱就不够花了。
小宝拉着田婶的手去田里从这里路过,小宝抿抿唇,小声说:“奶奶,我想跟晚晚姐玩。”
小孩抵抗力差,淋雨后不可避免的发烧了,那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季晚晚。
或许是大雨里的革命友情,除了家人和程意外,她绝对是小宝最想亲近的人。
他的声音让季晚晚回神。“啊,那什么,田婶你去忙吧,等从田里回来再把他领回去。”
小宝紧紧拉着田婶的手和澄澈眼睛中对变故和这个世界的惶恐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妈妈跟爸爸离婚后也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名义上的父亲有跟没有也差不多。
那时她七八岁,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只有晚上自己躲在被子里时一股脑翻涌上来,在两位老人和邻居们面前,总是乖巧懂事的模样,就算听见有人说她家的事,也大多装作没听见或者不懂,却无法阻止牵扯神经的那丝丝的疼。
交给她田婶当然放心,嘱咐小宝几句便走了。
季晚晚跟小孩没多少话说,让他去院子里又拿了个板凳过来,想坐就坐、想玩就玩,她怎么都忘不了他留着鼻涕撞她那一幕,觉得应该是个活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