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狗奴国持续不断的内部动作,甚至直接将国名改为倭国之事,自然也是瞒不过邪马台国。
邪马台国同样也注意到了大汉似乎派遣了使节抵达狗奴国,只是对于如何处理这一事态,整个邪马台国的上层却是迟迟未能做出决断。
毕竟由于占据了本洲岛,邪马台国与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国的联系相对更紧密一点,这也让邪马台国对于大汉的了解要比狗奴国要多不少。
大汉,依然强盛地屹立在中原之上;
可据邪马台国高层所知,近年来大汉战乱天灾频发,应该也是自顾不暇了才对,又为何会派遣使节前往瀛洲?其目的所在?
只是,还不等邪马台国高层们做出决断,大汉使节的到来,让邪马台国高层均是为之一惊,然后以着相当隆重的欢迎仪式,让大汉使节到王宫觐见国主卑弥呼。
当然,那在邪马台国看来已经是相当隆重的欢迎仪式,在此番作为李基的使节而来的罗斌看来,却是简陋得不堪入目。
且那所谓的王宫,更是连李基平日里在吴郡所住的府邸都大为不如。
不过,罗斌心中鄙夷,表面依然保持着该有的仪态踏入到王宫正殿之内,然后以着汉礼略微一拱手,也便算是行了礼。
旋即,罗斌抬头朝着正殿的主位方位看去,发现国主卑弥呼的身形却是被大片的珍珠帘子所遮挡,难以看清其真实面貌,这让罗斌略有些不喜地开口道。
“吾所代表的乃是大汉护倭将军刘玄德所派使节李基而至,为何邪马台国国主不亲自相见,莫非是看不起大汉?”
人要名,树要影。
即便邪马台国通过高句丽等国的偶尔交流,听闻大汉日益衰弱,但那也绝非是邪马台国所能媲美的存在。
当即,在那珍珠帘子之后响起着一道清脆的女声,且所言的居然还是汉话,道。
“使节见谅,非是卑弥呼有意怠慢,实乃卑弥呼由于与瀛洲神灵共感,凡躯难以承受神灵尊容,面容变得丑陋不堪,担心吓到使节,故以以帘子相遮。”
这一连串汉话说得不仅流利,而且用词遣句并非是平民的大白话,反倒更像是一个士子那般。
这让罗斌大为意外,问道。“卑弥呼国主如何懂得汉话?且还是如此流利。”
卑弥呼的声音,再度自帘子后传了出来。
“乃是祖上有朝拜大汉而带回瀛洲之汉家书籍,且卑弥呼族内代代尊崇汉家文化,故以代代皆以习得汉话为荣,以遵有朝一日能前往大汉再度朝拜天子。”
而纵使此刻在正殿之中还有大量倭人存在,但似乎唯一懂得汉话的唯有卑弥呼一人。
所以罗斌与卑弥呼交流之际,诸多倭人也是两两四目相对,不明所以。
只是,对于卑弥呼话里言间对于大汉似乎颇为了解的结果,罗斌暗中不禁眉头紧皱,然后开口道。
“卑弥呼国主有心了,若是陛下知悉此事,定会龙颜大悦。”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句恭维之词。
以着当今天子刘宏的吝啬,即便邪马台国携国礼朝拜,爱财如命的天子刘宏大概率更会头疼该如何少花钱回礼又不至于丢了面子。
而卑弥呼也自然不会深究,转而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大汉使节此番前来是何用意?”
罗斌正色地开口道。
“实不相瞒,陛下据悉海外有附属之国倭国灭亡,念及过往大汉与倭国之干系,故特派护倭将军刘玄德遣军前往瀛洲调查。”
“而如今我军已在原狗奴国之内寻找到当年光武先帝所赐予倭国之印绶,又寻得倭国后人卑弥弓呼……”
不等罗斌说完,珍珠帘子之后就传出了一阵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道。
“慢着!且不论邪马台国方是倭国正统,那狗奴国不过是当年一盗取印绶的奸贼所建立,此事却是瀛洲的内事,莫非大汉也要从中插上一脚不成?”
罗斌微微拱手道。
“大汉自是以和为贵,但却是知在国主卑弥弓呼的率领下已动员倭国上下所有兵力,欲与邪马台国决一死战。”
“大汉不忍见瀛洲之内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故以遣我而来,乃是希望国主卑弥呼能与卑弥弓呼握手言和,两国以谈判解决争端矛盾,同归为一国复归大汉附属,岂不美哉?”
这一刻,坐在珍珠帘子后的美艳妇人卑弥呼整个人气得脸色通红,胸口颤动不止。
邪马台国与狗奴国俱是倭国后人,但双方的矛盾之深,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谈判就能解决争端与矛盾,甚至是同归一国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自称大汉使者之人,话里话外隐隐约约分明是站在了狗奴国的立场之上,这让卑弥呼顿生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也就在这时,一倭人匆匆地闯了进来,有些慌乱地开口禀报道。
“国……国主,有一队汉人士卒失踪不见,跟着使节同行之人四处寻找不到,正在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