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队汉人士卒不见了?”
这一突发事件,让正殿之中不少倭人的眉头微皱,一时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以为是汉人士卒人生路不熟所以走丢了。
只是,罗斌却是脸色一沉,语气似乎压抑着怒气地开口道。
“卑弥呼国主,我汉人士卒军法严明,未经允许断然不会私自外出。再者,若是一两个士卒私自外出不识归途,尚且还有些许可能,但足足一队士卒都失踪不见,其中莫非是另有阴谋?”
“还请卑弥呼国主速速派遣人手寻找,以保那一队士卒安危,否则邪马台国的态度,吾必报于上。”
这隐含威胁的一句,令卑弥呼心中愠怒,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即刻下令派遣人手去四处找寻。
一队汉人士卒失踪,此事无疑是可大可小,在卑弥呼加派人手去四处寻找之时,还有意说些缓和气氛的话语。
大汉,终究还是一个屹立在中原的庞然大物。
只是一队汉人士卒失踪之事,却是让罗斌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这让卑弥呼一连开口了两次没有回应,也是只能作罢,一并在正殿之中安静地等待着结果。
如今邪马台国的王都不算大,再加上倭人与汉人之间有着明显的身高与装扮差异,所以卑弥呼认为找到那一队汉人士卒花费不了多少功夫。
正好能够借此表明邪马台国同样重视尊敬大汉,以搭建跟大汉使节对话的桥梁,避免狗奴国完全将大汉给拉拢了过去。
然而,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
迟迟没有关于找到那一队汉人士卒的消息传来,这不仅让作为使者的罗斌脸色越发的难看,就连正殿之中的倭人也是有所骚动,在卑弥呼的授意下屡屡进出大殿亲自前往催促与确认情况。
直至,黄昏将至。
罗斌缓缓地站了起来,脸色凝重且阴沉地开口道。“敢问国主卑弥呼,可有结果?”
这种充满了质问的语气,让卑弥呼的神情也不太好看,但也只能耐心地开口道。
“还请使节再稍候片刻。”
“依吾之见,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罗斌大袖一挥,沉声道。
“瀛洲,不过是弹丸之地,区区邪马台一国更是小得只有方寸之间,此所谓王都亦是连人烟都罕见。整整一队我汉军士卒失踪不见且苦寻半日不见,若不是你这国主卑弥呼暗中示意掳走,还能有其他可能否?”
“国主,莫非是欲以那一队汉军士卒的性命威胁于吾,威胁大汉乎?莫非……”
罗斌环顾四周,手指朝着珍珠帘子之后的卑弥呼一指,高声道。
“是国主以为我大汉之剑不利否?”
此言一出,无疑于当着诸多倭人的脸直接就指着卑弥呼的鼻子在怒骂,在质问,在威胁!
这让卑弥呼心中尤为憋屈之余,亦是有一股怒火升腾而起,想到传闻之中大汉的衰弱,想到此前罗斌那有意无意支持狗奴国的态度,又想到自己身为一国之主岂容这么一个汉人在面前叫嚣。
且卑弥呼身为一介女流,之所以能够掌控整个邪马台国,所依靠的便是神鬼之说以维系自身的威严,让邪马台国上上下下的倭人都相信卑弥呼可以与神鬼沟通。
若是在罗斌面前一味卑微示弱,这也会动摇卑弥呼统治邪马台国的根基。
当即,在一股怒火驱使下,隐于珍珠帘子之后的卑弥呼反讽道。
“大汉之剑再利,还能挥到瀛洲不成?”
“你……”
罗斌闻言,还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此刻感到心中一阵畅快的卑弥呼打断道。
“护倭将军所派的真正使节应该是汉人李基才对吧?阁下不过是李基麾下一小吏,本国主与你无甚可说。那一队汉人士卒之事,你且回去让使节李基亲自过来此处,本国主自会给李基一个解释。”
罗斌怒极而笑,连连开口道。
“好好好,国主之言,吾定会只字不漏地禀报于上,只是我大汉之剑利否,可就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罢,罗斌脸上满是不屑地环顾一圈,发出着一声冷笑,袖子一挥,就仿佛是视正殿之上的倭人如无物一般直接离去。
只是,还不等罗斌离开正殿,守在正殿的倭人士卒便以兵刃挡住了罗斌的去路。
一位似是邪马台国之内地位极高的武官站了起来,以着倭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
罗斌回眸冷观,面无一分惧色,反倒是跟着罗斌的高句丽人有些颤颤巍巍地翻译了起来。
“汉人如此在国主面前无礼,难道还想就此离去吗?难道就觉得我邪马台国的刀斩不下汉人的头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