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林蒙心情略微妙。
什么法国籍怪盗, 那都是假的,好不好。
怎么法国还认了真呢。
不过林蒙又看了遍那则报道, 又想了想自己的行程, 再喝了半杯咖啡后,林蒙做了个决定。
林蒙乘坐着马车, 去了福尔摩斯下榻的旅馆。
福尔摩斯甫一见到她,就意识到了什么,他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绅士礼:“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邀请亲爱的伍德小姐来一次巴黎行?”
林蒙矜持地一抬下巴:“既然你这么诚心邀请了,福尔摩斯先生。”
林蒙不得不承认, 尽管投身在制造大业上, 发挥在她在机械上的所长, 会让她有充实感和满足感,但是她还是会怀念从前和福尔摩斯,一起侦破案件的美好日子,尤其是这次还可以安排怪盗出场。
所以,不要大意来一次巴黎行吧!
就这样, 两个人各自收拾了一番, 就从伦敦乘坐火车出发,前往了法国首都巴黎。
再说那起呼吁怪盗罗宾汉现身的案件,乃是一桩黄金被盗案, 巴黎佩利银行丢失了总价值三百万法郎的金币(约十万英镑)。
银行失窃案并不罕见,这起案件离奇在佩利银行的金库,找不到任何外力入侵的痕迹。巴黎警方目前的主要怀疑对象, 是法国有名的大盗“杜瓦尔”。
这个法国本土大盗,近年来在法国接连作案数起,受害者都是法国名流。法国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却连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同伙,老巢在哪儿等等都不清楚,就连“杜瓦尔”这个名号,也不是对方的真实姓名,而是大家对他的代称。
法国对“杜瓦尔”十分痛恨,因为他的作恶多端,导致了他的受害人不仅损失了钱财,其中竟还牵扯到了血淋淋的人命。
可“杜瓦尔”却手段高超,他进出被害人的府邸,却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证他的痕迹,很多时候警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以致于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次巴黎佩利银行金币失窃案也是如此,巴黎警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在这种情况下,有巴黎报纸别树一帜地想到了声名鹊起的怪盗罗宾汉。
之前怪盗罗宾汉在英格兰的传奇事迹,传到法国后,因为他是法国籍,而且故事一波三折,引人神往,因而在法国也引发了一阵热潮。等到后来,怪盗罗宾汉又出面抓住了让苏格兰场都束手无策的大盗后,法国这边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是大肆报道,为这个怪盗摇旗呐喊,欢呼雀跃。
反正,当巴黎警方再次对“杜瓦尔”无可奈何时,怪盗罗宾汉就被一家报纸给召唤了。
这种事,英国的报纸当然不会错过,所以第一时间,英国几家报纸都转载了来自法国的长电报。英国读者们对怪盗罗宾汉,也是念念不忘,他们也渴望看到怪盗罗宾汉去给巴黎警方好好上一课。
所以说呢,怪盗罗宾汉其实并没有被巴黎官方召唤。
也就是说林蒙和福尔摩斯这次去巴黎,纯属私人行为,什么名义都没有。
不过林蒙并不在意,她只当是去巴黎游玩了。
福尔摩斯就更是如此,有曲折离奇的案件提供他侦破,就是对他最大的奖励了。
他们俩相伴来到了巴黎,并没有一下子就进入状态,他们还需要许多前期准备。
他们俩先在巴黎落下脚,之后开始一起搜集各种各样的资料。
就这么过了几天,两个人就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在铺着地毯的大厅内开始对庞大的资讯进行整合。
无论是林蒙,还是福尔摩斯,他们都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分析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也非同一般,同时信息过滤和处理能力,也让一般人望尘莫及。更妙的是,他们俩的思考模式常常相通,即便有时候有分歧,却总是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来。因此,当他们俩再次通力合作时,无异于来了次大脑风暴。
到了傍晚时分,林蒙整理出了一面思维导图来,墙上有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图片,还有手写的名字,另外还饶了毛线绳来。她坐在这面墙前,静静地思考着。
而福尔摩斯,他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中,点起了一根石楠根烟斗。
烟草的味道点醒了林蒙,林蒙回过头去看了眼。
福尔摩斯没有下沙发,就那么从沙发脚边摸出了一盒烟,朝林蒙示意。
“我还没有超脱到用香烟代替食物的地步,福尔摩斯。”林蒙虽然这么说,可她还是接过来,她决定先抽一支烟,这样才有力气去吃东西。
林蒙抽了一会儿烟,感觉到精神回来了点——之前在整合资讯时,她一点都不觉得疲惫,但是过后就后知后觉地开始泄气——她支着烟,缓缓地开了口:“我们的大盗‘杜瓦尔’,还是第一次对达官显贵的府邸之外的地方出手——如果这次佩利银行失窃案,真的是这位杜瓦尔先生做得的话。”
福尔摩斯没有就此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略带调侃的问道:“对这位神秘的杜瓦尔先生,我们引领盗贼一行新风潮的怪盗先生怎么看?”
林蒙吹了个烟圈,卖起了关子:“我有一个推测,只是我还
不能够完全确定。”
福尔摩斯看过来:“正好我也是。”
林蒙扬了扬眉,从旁边捞过她的手札,在没有用过的新一页上写下来了她的推测。
福尔摩斯见状,也将自己的推测写在一张纸上。
这两张纸被折好,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分别用一个咖啡杯压好,只等着之后再来对上一对。
林蒙斗志汹汹:“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分开调查了,福尔摩斯你同意吧。”
福尔摩斯目光炯炯,却轻描淡写道:“可以。”
林蒙第二天就弃了女装,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法国人,也就是怪盗罗宾汉。相貌英俊,穿着考究,举止潇洒,在浪漫的巴黎,不是那么显眼,可仍旧十分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