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听得出来啊。”大爷说。
季荞又问“大爷你是从海岛回来探亲的老兵吗”
这个年龄回来探亲,除了是老兵,很少有其它身份。
大爷点头“对。”
季荞又说“我姑父也是去海岛的老兵,这么多年都没跟家人联系,但我们觉得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他会联系亲人,我姑姑还在等着他呢。”
听季荞这样说,大爷话多起来,说他先去港城,从港城回来,好在他的媳妇孩子健在,他在海岛有养老金,如果回来就得放弃养老金,他想等以后有机会把媳妇孩子接过去。
看对方说到媳妇孩子,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季荞就说“能够跟家人团圆总是好的。”
这两天凌霁都陪着季荞。
顾客时间有限还要返港,从港城再回海岛,季荞时间也有限,等到第二天中午他再来时已经修好。
项链跟挂件都没清洗,发黑的古旧的颜色挺好的。
大爷很惊喜地拿着首饰看了又看,说“对,当初我妈交给我时就这样,这个挂件跟着我颠沛流离损坏太严重,竟然还有恢复如初的一天,我只是想到你
这来试试看,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看来大学生就是不一般。”
季荞说“以后这挂件就能跟大爷一块儿过妻儿团圆安定的生活了。”
“对对,小师傅真会说话。”大爷非常激动,把季荞夸了又夸,把挂件又包进手绢,塞进挎包里时,顺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叠大团结说“之前也没说多少钱,这么多钱总够吧。”
季荞看那叠钱足有两百块,推脱说“大爷,用不了这么多钱。”
“大爷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大爷觉得你这手艺不止值这么多,这是我的心意。”对方坚持把钱塞到她手里。
季荞没有收钱,大方又大胆地提出请求,说“大爷,你回海岛时能不能帮我找个人,就是我姑父,他也在海岛呢,如果找人难度大的话就不用找,我想他有一天也会跟家人联系,也会回来探亲。”
不要对别人抱什么期待,但提个请求只是多说几句话的事儿,不会让自己少点啥。
凌霁就在旁边看着呢,他自己应该不会这样请求不熟悉的人帮忙,但觉得媳妇这点挺好,她大大方方地请求帮忙,一旦别人拒绝她也不会尴尬、难过或者受挫。
这是一种宝贵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往直前的精神。
季荞可不知道凌霁在心里夸她,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脸皮厚。
没想到大爷很痛快地答应下来,问季荞姑父的相关信息,季荞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并写在纸上,对方说“我们这些老兵就八个主要居住地,说不定不难找。”
季荞想姑父可能比别的老兵富裕点,说不定已经搬走,于是跟大爷说“要是姑父不住这些地方是不是就不好找了。”
大爷很爽快地说“我会去打听,我们这些老兵本来就该互帮互助,我也能理解你们有多渴望能见到亲人,我会尽力。”
季荞再二表示感谢,并说如果难度太大就不麻烦大爷,毕竟姑父总会回来,早晚的事儿。
大爷离开后,季荞心情愉快,说“不管大爷能不能帮上忙,多个机会总是好的,完成最后一单,可以关门了。”
凌霁伸手刮她鼻尖“好了,走吧。”
他们带走了日常用品,贴了告示,锁门回家。
终于到了篮球赛前夕,凌霁叮嘱季荞“要是操场边看比赛的人多你不要跟他们挤,我可以抽时间组织一些人专门打篮球给你看。”
季荞笑道“我待遇这么好吗”
凌霁之前也没发现自己竟能这么有耐心,说“仅此一次。”
凌朵说“我都羡慕你们俩了,二哥你能这么惯着二嫂,我们啦啦队肯定要在前面,我会给二嫂圈出一个小位置,二哥你不用担心。”
“那就拜托你,凌朵。”凌霁说。
“二哥,放轻松,多大的事儿一样。”凌朵说。
等凌霁上楼,客厅里没有别人,凌朵悄悄跟季荞说“二嫂,你没发现二哥总是宠着你吗,感觉咋样”
季荞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有了宝宝,他以后哪还有精力管我,我要抓紧宝宝出生前的时间。”
凌朵又说“我感觉你们这样挺好的,可是施俊他就不会惯着我,不会宠着我,在他的诗里把我写的那么美好,可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怎么关注我,我们并没有很密切的关系。”
季荞分析说“你们俩同龄,不像你二哥比我大八岁呢,男人年龄大一些才会惯着媳妇。”
凌朵心微微发沉,她觉得这感觉不对劲儿“我想做独立新女性,可是哪个女人不想被宠着呢。”
她轻轻摇晃季荞的胳膊,语气中带着撒娇“施俊他并没有宠着谁的意愿跟能力,这跟年龄无关。”
季荞觉得凌朵还挺聪明,对施俊有正确的判断,她说“不同夫妻有不同的相处模式,比如你很倾慕他的才华,也是一种相处模式。”
凌朵微微叹气“你说的对,可是”
她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反正心里有点乱。
凌霁参加的这场篮球赛在周六下午,吸引来的同学比季荞预想得多得多,凌朵跟季荞都到的早,当然要站最前排的位置,凌朵她们都拿着红绸花特别有存在感,跳操需要场地,在凌朵的组织下啦啦队周围空出了一小片地方。
季荞就站在啦啦队边上一块儿不会被挤到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