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离开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聊,也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无聊的人,所以有没有他都一样过。
但宫尚角并不这样想,爱意绵延不绝,是不灭的生机,是偏执的欲望。
他隔着衣裳抚摸胸口那块玉佩,明明不是暖玉,却被捂的滚烫。
刚收到这块质地并不上称,颜色也有些普通的玉佩时,宫尚角有那么一瞬间是嫌弃的,可听到这块其貌不扬的玉佩,竟是漕帮的令牌,他一下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有了这块令牌,不管是租船,还是在江面上碰见水匪,都能受到漕帮的保护。
这让多年未曾体会过被呵护的宫尚角,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就被自家娇妻嫌弃了,还说不洗脸不许上床。
原定走官道的计划,也改为了走水路。
有码头的地方就有漕帮,宫尚角的令牌一亮,自有漕帮的管事上下打点,虽说宫尚角行李里头那个半人高的大箱子会动,但漕帮的管事并未打探,只装作没看见,还特地交代了底下的人封口。
宫尚角将此事尽收眼底,心里对漕帮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决定回程路上,亲自去一趟漕帮,替自家夫人送信和贺礼,光派金复去跑腿实在没诚意了些。
听夫人说,她的好友佟夫人最近又生了个儿子,姐妹俩说好的娃娃亲还没着落,这不赶紧写信再提一提这个事情。
虽然宫尚角有些忌讳,但他有信心,即便和漕帮联姻,也会是宫门占上风。
他心里美滋滋的,想的念的都是自家夫人,哪里知道,那块玉令乃是漕帮三当家的身份象征。
凤莱茵老早就以金钱开道,借着闺中好友的路子,占据了漕帮的一席之地。
否则她外祖刘氏的香料生意,怎能在经受过毁灭性打击后,迅速重回行首之位呢。
只不过她只出钱出主意,所以这块令牌平时用用还行,要是漕帮内部真有什么大事,还是得本人去才能有几分面子。
但也正是因为她不管事,不掌权,每年还能给商船带来大把利润,更让漕帮内部对她这个三当家的恭敬有加。
而被他心心念念的凤莱茵,此时正在悠闲的给孩子绣肚兜。
“姐姐,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也穿不了几天的东西,干嘛绣这么复杂的图样啊,多伤眼睛呢。”
“理你的绣线~这是肚兜吗?这是母亲对孩子的期待,将来孩子长大了,拿出来给孩子看,言传身教把这份母爱传承下去。”
凤莱茵听着声音不对,一抬头,发现宫远徵竟然哭了。
“哎呀,远徵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姐姐哪句话说的不对?姐姐给你道歉好不好?”
“不是,我就是想我娘亲了,我娘的东西一件也没留下来。”
“远徵,所谓睹物思人,是这件东西承载了你对一个人的记忆,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再次看到这件东西,都能令你回忆起那段时光和当时的心情。
但是没有这件东西,也不代表着你就会忘记,因为记忆是我们自己的,而不是这件东西的,懂吗?”
宫远徵点了点头,眼泪噗噗的往下掉。
凤莱茵为他拭去泪水:“远徵的娘亲一定是个大美人,要不然我们远徵弟弟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呢~”
“嗯~我也觉得我好看。”
“是呢,紫商大小姐天天说她身是宫门第一美,姐姐觉得她说的不对。”
“宫紫商疯疯癫癫的,姐姐少搭理她,万一小侄子听了她的胡话也不着调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