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没想到把她给惊动了,赶忙迎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顺势扶住掌心。
知道的是宫二先生爱重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命不久矣,不良于行呢。
“你也不怕人笑话。”
“如今角宫被夫人整治的如铁桶一般,自然是不怕。”
凤莱茵一扭头,饶是有点心理准备,也是没想到墨池竟被糟蹋成这样。
“要不你换一间呢?”
宫尚角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至于,就是摔杯子的时候打翻了我作画的色料,也怪我用完没收起来。”
“那这镶到墙里的碎瓷片子?”
“无妨。”宫尚角当着她的面,徒手从把嵌入墙体一指多长的瓷片给拔了出来,而且看那样子轻松加愉快的,就好像拽了根头发下来一样容易。
宫尚角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娇妻正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脸颊也红扑扑的,除了激动以外,好像还有那么点崇拜和仰慕。
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男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同时被满足了的欢愉。
“夫人~”
“夫君,那还有一块呢!”
被心爱之人‘寄予厚望’,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宫尚角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整个人飘飘然的,心里十分后悔方才训斥了弟弟,砸点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喜欢砸就砸呗。
凤莱茵激动的不得了,以前只听说江湖中人如何如何厉害,什么飞檐走壁,拈花飞叶,隔空打牛,原来不是传说是真的!
“不是真的~”
“额?”
“夫人,别的也就算了,隔空打牛肯定是假的。
耕牛金贵,非宗庙社稷之祭不得杀牛,犯者将被处以死刑。”
凤莱茵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过宫尚角倒是高兴的紧,原来她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忽然就有一种想进山徒手打只鹿回来,给她看看的冲动呢。
好在凤莱茵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宫尚角。
“远徵呢?”
“衣服弄脏了,着急回去沐浴换洗。”
“怎么,他在你这墨池里撒泼打滚啦?”
宫尚角一听就笑出声来,要不是怕影响刚刚在她心里树立起的高大形象,真想开怀大笑一场。
“这次没有,下次就不一定了。”
“要我说,这墨池填了算了,又阴又潮的,你常在此批阅公文,时间长了很容易得风湿的。
现在不觉得怎么样,等过了而立之年,这些小病小痛就会找上你。”
“夫人又嫌弃我老,其实我只大你几岁而已。”
“我风华正茂,可你却一身旧伤,还不重视保养之道,将来啊,肯定是我送你走。”
宫尚角背过去捏了下人中,默念‘这是自己娶的,不是捡的,忍住!’没想到一回身的功夫,凤莱茵已经带人开始布置了。
若说先前的书房庄严肃穆,像祠堂一样让人望而生畏,那现在的书房,就是安心舒适的办公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