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主动敬长老们和执刃的那杯喜酒,才喝了不到五杯。
第一杯是少主敬的,吉祥话也说的硬邦邦的,一看关系就不亲近。
第二杯是宫紫商敬的,她本就是长姐,又是商宫宫主,是最有资格在少主之后敬酒的,却因为是女子,被人私下议论,连说的吉祥话都被赋予了阴谋的味道。
第三杯是宫远徵敬的酒,宫尚角喝完与弟弟拥抱,端的是兄弟情深,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角宫的心腹侍卫让金复带头,共同敬了一杯,再有来敬酒的,也懒得去分谁是谁,反正自有远徵弟弟挡着。
为此宫尚角可是拽着弟弟恳谈了一个多时辰,深刻的给弟弟普及了洞房花烛夜的重要性,以及答应未来孩子可以由宫远徵这个亲叔叔教养长大。
当然了,宫尚角胸有沟壑,另有一番打算,不过这个打算,确实需要弟弟带一段时间孩子罢了。
这么说,自然不算骗人。
宫远徵一蹦三高的答应了,宫门重视血脉传承乃是刻在骨子里的,未及弱冠之前就有机会养孩子,这可是独一份的福气,能让长老们羡慕的留哈喇子呢。
至于凤莱茵会不会怀孕,最快多久能怀上,宫远徵摸过脉最是清楚,她的身体,可比另一个金牌新娘好多了,更不要提还等着自己治病的宋四夫人了。
酒席办的隆重,散的也快。
无他,宫尚角就差把迫不及待四个字写在脑门上,谁敢在大喜的日子找新郎官的不痛快呀。
常念和奶娘正陪着凤莱茵说话呢,宫尚角刚进来就要撵她们走。
凤莱茵被他真诚不做作,又带着点孩子气的举动取悦了,柔声劝道:
“我顶着凤冠霞帔在这等你,是为了让你再看一眼,记住我最美的样子,记住了吗?”
宫尚角痴迷的说:“早就记住了,在我眼里,你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
“那行,你出去吧,我要卸妆沐浴。”
宫尚角不可置信的问:“你让我出去?!!”
那样子,仿佛凤莱茵是什么用过就丢的登徒子一般,若是再眼含热泪,活脱脱就是话本子里的挖野菜小能手。
凤莱茵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凑过耳边小声的说:“你去汤泉,我用浴桶。
咱们分头沐浴,婚床汇合,夫君快去,我等你~”
宫尚角一下子由阴转晴,更觉这说法新鲜,有种行走江湖时,分派任务包抄合作的既视感。
当即不做他想,直奔汤泉而去。
凤莱茵松了口气,叫常念给自己卸妆。
“小姐,要是实在紧张,点一柱安神香吧。”
“不了,早些怀上才有底气,家里的事不能再拖了,外祖需要宫门的支持,我两个弟弟也需要宫尚角照看。”
奶娘收起凤冠,似劝非劝的说:“万千女子都没挣脱开的枷锁,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成。”
凤莱茵感叹身边的人,好像都被母亲当年飞蛾扑火给伤的狠了,个顶个的清醒,半点糟粕束缚都不肯强加在自己身上,只是把能教的生存之道全教了。
“是啊,身处黑暗勇敢发声的人实在伟大,希望她们有一天争取到的光,也能照耀到我身上,或者我争取到的光,照亮别人也行啊。”
凤莱茵把自己浸在浴桶里,既是放松身体,也是让香露为自己增光添彩。
她知道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也知道自己即将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