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选前就得由经验老道的嬷嬷们验明正身,唯处子之身,无任何隐疾方可参加。
先量体,测身高,过高不行,太矮也不行,胖了不行,瘦了也不行,抓猪都没有这么挑的。
测身姿也一样,肩宽几寸,腿长多少,臂长多少,脚掌多大都有详细的标准。
腰细脐圆,臀圆胯宽,腕白肤红,指如削葱,甲长五寸,掌纹清晰,掌脉绵延不断纹,掌面干净无疤痕。
相面要分骨相和面相,有精于此道的女医师专门给摸骨,眉眼口鼻各有说道,头骨圆润无凹陷只是个门槛。
还要戴一顶特殊的纱帽,迎着阳光站,那帽子能完整的将人后脑形状展现出来,据说这是为了规避掉平头,因为他们觉得后脑勺越圆的人,脑子就越聪明。”
“还有这种说法呢?”
凤莱茵点了点头说:“是啊,然后测身姿,行走坐卧皆要考教。
单是行走一项,就得在头顶,双肩,各放一碗水,再在腰间,脚踝处系上铃铛。
先后走平地、草地、石阶、独木桥和麻绳,走的越稳,铃声越小,才能入选。
再由女教习笔考《女戒》和《女训》,要两篇策论,硬评个高低。
最后考察德、容、言、功,我记得那时候,光这四样就考了整整七日。
我也就是展示才艺时,仗着好友的琴艺超群,为我跳舞伴奏才得了个魁首,侥幸来的有什么好显摆的。”
宋四撇了撇嘴,连姜姑娘和范小姐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凤莱茵,觉得她说话不实诚。
宫门的人倒是实诚,晚上沐浴时多给配了两个侍女呢,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
据说云为衫姑娘因为不愿意让侍女伺候,把傅嬷嬷都给招来了,最后还是被压在浴桶里洗了个通透,就是指甲不小心给搓断几个,疼不疼的她自己知道。
第二天一早,饭不给吃,水不给喝。
新娘们素着白衣,披着头发,只系了块白纱在脸上,诊脉,评估,最后上了三碗补身秘药。
凤莱茵一闻就知道,不过是些祛湿驱寒的补身汤罢了。
不过选亲时,还真发生了几件不寻常的事。
先前一直不爱跟大家来往的雷小姐,被宫门的大夫诊完脉就直接送出去了,傅嬷嬷说是体质不达标,取消选亲资格。
可凤莱茵老早就注意到这位雷小姐,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小腹,并且从不真正参与到选亲里来,估计是个有自己早有打算的姑娘。
还有宋四,她那喘鸣之疾就算用药压着,也没能逃过宫门医师的诊脉。
最有趣的便是混元郑家二小姐,居然在量体时跟嬷嬷大吵一架,说宫门如此行径是在践踏她的尊严,糟践她的身体,不肯接受检查,差点被取消选亲资格。
折腾下来和宋四一样,也只得了块木质令牌,可她若不愿意早干什么去了?闹的这时机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十位新娘,四个得了金牌的,分别是凤莱茵,上官浅,云为衫,姜离离。
检查结束,众人拿着牌子往外走。
迎面碰上个脸生的侍女,端着托盘朝凤莱茵行礼问安:“凤姑娘,这是我们徵公子的还礼,请您收下。”
凤莱茵从人群中走出,柔声问道:“是什么?”
“回姑娘,这是定胜糕,徵公子还让我给您带一句话,乾坤已定,祝您旗开得胜。”
上官浅冷哼一声,不顾众人探究的脸色,自行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