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宫门可是江湖第一大派,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攀上宫门是天大的喜事。
你若是不满意,就给她找一家聘礼给的更多的夫家来,我只管收聘礼,绝不拦着。”
又是一阵摔摔打打,凤莱茵在外屋竖着耳朵,又喝了一碗笋汤,漱口净手后才悠悠起身回内间。
“母亲息怒,身子要紧。”
见女儿终于肯露面了,就想开口说上几句漂亮话。
凤莱茵实在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当即就出言打断:“父亲给阮姨娘的商行又赔了吧?
我那点子聘礼够填窟窿的吗?父亲别担心,等赔到父亲倾家荡产了,就不用赔了,我相信阮姨娘有这个能耐。
也不用您担心母亲,母亲嫁妆丰厚,铺子庄子从没赔过,怎么都不会挨饿的。”
“你!你个逆女,既知你母亲嫁妆丰厚,为何不劝她拿出银钱来帮为父渡过难关?”
“自然是因为母亲的嫁妆是母亲的,而非父亲的。
府衙知州有明律,嫁妆为女子私产,女子夫家使用前必须经过女子允许,私自处理按盗窃罪论处,轻则打脊杖二十,重则乱棍打死。
当年父亲偷偷用妻财填了族中的亏空,已是母亲大度原谅,才让父亲安稳活到今日,有机会在这颐指气使的将过错都推到我们母女身上。
何况父亲的难关,三日一小难,五日一大难,就是赌坊老手,也没有阮姨娘做生意赔的快,花的多。”
她父亲自知理亏,但他这样的人,越心虚嘴越硬。
时间长了,就成了心硬。
反正外头的人根本不在意凤凰山庄的主人是谁,用了什么手段富甲一方,如何保持在江湖上的美名和地位。
外人只想跟有利可图的凤凰山庄合作,打压和谄媚,随便什么态度,都是基于利益之上。
比起强势,霸道,离心,撕破脸的原配妻子,自然更喜爱千娇百媚,听话体贴的妾室。
可亲眼见过,用过,知道那财产有多丰厚,哪里舍得放手。
“父亲别再打主意了,就算我嫁出去,阿娘的嫁妆也在府衙那备案过,将来是要原封不动留给两个弟弟的,这事儿舅舅们时时刻刻盯着呢。”
父女俩不欢而散,澄心堂彻夜灯火通明。
清早,阖府上下井然有序的忙活开来。
不一会儿,整个凤凰山庄红彤彤的,一片喜气。
凤莱茵身披嫁衣,坦然的接受着下人们的道喜和跪别。
最后在山庄正门前,与母亲执手告别,拜行大礼。
在两个弟弟的陪伴下,上了花轿。
“阿姐不嫁好不好,耀儿会更听话的~”
凤莱茵撩开轿帘,对弟弟说:“耀儿乖,等阿姐到了给你写信。”
转头对另一个弟弟说:“明儿,阿姐不在,你要看着弟弟做功课,不许逃学,更不许跟同窗打架,嘱咐你的那些事情都记牢了,有事就差人去找舅舅。”
小男孩脆生生的回说:“阿姐放心,明儿是男子汉了,阿姐若是受了委屈就回娘家来,明儿给你撑腰!”
宫尚角在最前头打马带路,听着稚童之言勾起了嘴角,腰板也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