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梗着脖子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一想到小雪哥哥是误碰了自己研究出来的强力泻药,才每天都放屁的,他就心虚不已。
不过幸好小雪哥哥只是碰到点药粉,再过半个月,药性淡了自然就会好起来。
花清之看到他在走神,一把掐住肉嘟嘟的小脸蛋:“臭小子,跟姐姐在一起还想着别的哥哥,信不信我不带你去见尚角哥哥了?”
“啊~不行,那不行,远徵错呢,姐姐别生气了吧~”
“小样儿,我还拿捏不了你!说正经的啊,按照宫门规矩,你研制出来的这个送仙尘是要记录在册,封存进长老院万象阁的,你知道吧?”
宫远徵点点头说:“知道的,月爷爷给我说过了。”
“那是月爷爷觉得你应该按规矩办事,但是姐姐不这么想,这个送仙尘是我们远徵经年苦学研制出来的,药方和解药配方都应该是属于你的,而不是以家族规矩的名义强占你的成果。”
宫远徵毫不犹豫的回:“我觉得姐姐说的对!”
“是吧,这还只是一个送仙尘,我们远徵那么聪明,以后还会研制出一百个,一千个送仙尘,你还小,不明白药方被夺走意味着什么。
姐姐只给你说一个最浅显道理,我们现在的执刃并不称职,他私心过重,是非不分。
当年害死了三百一十八条族人性命,被姐姐逼着下了罪己诏,这是执刃一生最大的耻辱,后来择选少主又在背地里做手脚,害得尚角哥哥错失少主之位抱憾终生。
如果你的毒药配方放进万象阁里,他随时都能偷偷拿出来。
那将来他要是想对付姐姐,或者尚角哥哥,他拿这个送仙尘的药方派人偷偷制药,对哥哥姐姐下手的话,送仙尘毒发那么快”
话还没说完,宫远徵就急的哇哇大叫,扑进她怀里嗷嗷哭。
宫远徵的聪明,绝不仅仅体现在草药医毒方面,后山之人心性单纯,教不了他太多为人处世的东西,但是花清之都教了。
可以说宫远徵现在就是个心里美大萝卜,外边看青青绿绿的,肯定不可口,但是一打开却是粉红色的,汁水丰盈,香甜辛辣。
所以才能一点就通,其实她也想教小月和小雪来着,但架不住雪重子觉得她不该吧外面的花花世界带到后山来。
毕竟,她可以嫁到前山去,但剩下的人,还是要死守着后山这块地方,要是心野了,守不住的。
花清之一想也是,就算将来成功了,后山的人顶多也就是能随便出入前山,近百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失去独立的能力。
只要给他们心灵上的自由,偶尔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就足够了,要是真有那种一心只想闯出去的也行,交给宫尚角或者宫唤羽去安排,带出去体验一回江湖险恶,自然会老实的。
宫远徵被月长老牵着手,郑重的将自己送仙尘的毒方摆在了万象阁毒谱的柜子上,当然了,是伪造的,真按照这个药方制毒,只会得到一堆黑渣渣,没准还会炸炉。
但是月长老不知道啊,还跟雪花两位长老显摆呢,说小远徵有多乖,多厉害,顺便从花宫薅走三十担毒草给他当奖励。
宫远徵全程软萌的搂着月长老脖子,奶香奶香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干完坏事的样子。
等宫尚角回来了,他第一时间跑去邀功。
给宫尚角弄得哭笑不得,一方面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做,可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做事情留一手是对的,毕竟宫门现在的当家人,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好人。
宫尚角迅速哄完弟弟,把人往被窝里一塞,哄睡小能手金川侍卫再次上线。
花清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他腻歪在一起了,宫尚角也是。
“你这次走了二十天呢,人家好想你~”
“我也想你,事情一办完,就快马加鞭往回赶。”
“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呀?”
“大概七八天吧,我在西南有笔草药生意必须得去,对不起,不能多陪你。”
“没关系的,我就在家等你回来,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都亮着灯,我最近还学会擀面条了,晚上弄给你吃。”
宫尚角深深叹了口气道:“唉~我想吃的可不是面条啊。”
花清之听懂了,但她故作天真的问:“那你想吃什么呀?”
“我算了,你还小,听不懂。”
“不说拉倒,反正总不能是要吃了我。”
宫尚角语凝,却听她又说:“毕竟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像我这么风华绝代的小仙女,还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宝贝,尚角哥哥怎么忍心下口呢。”
“你个小坏蛋,我就知道你肯定听懂了!”
宫尚角一双大手像铁钳似的,任凭花清之如何挣扎都逃不脱,到底被吃了个半饱才算完。
然后晚膳就遭到了报复,明明三个人吃的都是面条,宫尚角碗里却没有荷包蛋,也没有鸡丝和火腿,
宫远徵个头不大,却要吃两个荷包蛋,想分给哥哥,又怕姐姐生气,结果吃得咯儿嘎的,喝了两杯消食茶,又绕着角宫跑了两圈才能弯下去腰。
宫尚角则是搂着花清之在高处看热闹:“你看远徵的双下巴,快有脸长了。”
“哪有你这么编排弟弟的,小孩子有点肉多可爱呀,再说了他现在每天上午学医,下午练功,运动量大着呢,根本就不胖。”
“是吗?可习武之人都是晨起练功,他怎么颠倒了?”
“月长老要求的,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让他起床先收集两瓶露水,边弄边背医术,钻研草药。
下午睡好午觉起来,人呆呆的更适合练武,他就这么别忽悠了。”
“这也行?收集露水做什么?”
“月长老骗他用天地灵气凝结成的露珠炼药最好,其实是为了自己煮茶用,也就远徵岁数小才上当的,过几年长大了,脑子也长出来了,就没这个事情了,当年月公子也是这么被忽悠的。”
“想不到月长老如此有童心。”
“额我听你说这话咬牙切齿的呢?你该不会是想替远徵出头,骗回去吧?”
宫尚角微微一笑:“我是那种以下犯上的人吗?”
“呵呵!你是个懂顶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