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回头来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最后他说了句:“你们还真是夫妻连心,今早上他才跟我这么说。”
陶闵亦这人做人做事有点没底线,陆淮南怕的也是她逼问不出事,拿着两家的合作威胁,到时伤的可不止是那点利益,两家人翻脸伤的是面子。
陈堇阳结婚那日,正赶上谢晏出国登机。
陶闵亦跑去婚礼现场大闹了一番,指着黎近的鼻子骂,谁劝都不好使。
陈堇阳气得当场要跟她彻底断绝母子关系,婚礼变成一场闹剧。
陆淮南跟商衡负责把陶闵亦带出去,阮绵跟涂丁丁则是送黎近回婚房。
婚礼大厅里闹哄哄一片,议论什么的都有。
陶闵亦势要将黎近钉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罪人骂名上,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但毕竟是人家家事,参加这场婚礼的大多也不是燕州有头有脸的人。
大家也不敢得罪这尊大佛。
黎近一路都在哭。
眼睛的妆早花完了。
阮绵坐她身侧,不停的帮她递纸巾,闭口不说话。
此时安慰的话,也终究不过是徒劳。
“这老巫婆真是病得不轻,看她那样子,毁的可不止是这场婚礼,她巴不得把她儿子都亲手逼死。”
作为外人的涂丁丁都看不下眼,碎嘴子的抱怨。
阮绵猛地给她使眼色,这才巴巴的停下来,去扫看黎近脸色,她整张脸惨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色。
涂丁丁心疼又怜惜她,也是无可奈何。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阮绵问。
黎近吸鼻子,几秒才出声:“我给他打电话。”
握住手机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她一边努力控制,一边在屏幕上拨陈堇阳的号码,电话打过去,足足等了十几秒钟才接听:“你现在在哪呢?”
那边的背景音传出滴滴的喇叭声。
接下来才是陈堇阳说话的声音:“在路上,马上回去。”
黎近微微点头,像是他真能看到似的:“她……没事吧?”
阮绵也气,都这个时候了,她还顾着陶闵亦有没有事,是她遇上这种恶婆婆,且不说能不能忍得下去,当场就得撂挑子走人。
可想到她跟陈堇阳这么多年的经历遭遇,话忍了又忍。
陈堇阳不知在那头说了句什么,黎近掐断电话。
她进浴室洗澡洗脸,把妆一次性卸掉。
出来时,已然换上套简单的家居服,神态也好了许多。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的事谢谢你们帮忙。”
阮绵有些哑然。
还是涂丁丁嘴快话多:“阿近,这事陈堇阳也有很大责任,那是他妈,如果连这种事都搞不定的话,他怎么当个男人,当个父亲,当个丈夫……”
话还未吐完,身后的门开了。
陈堇阳一脸风霜未退,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边,这话听得真切。
见到人,涂丁丁的话也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这劝归劝,说归说,当着人家的面那又是另一番滋味,她是属实张不开嘴再说下去。
阮绵挑眉,喊她:“行了,咱们先回去。”
两人走到门边要出门时,陈堇阳还识趣的让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