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堇阳发了疯的调查那晚跟黎近上床的男人。
奇怪的是,他翻遍燕州,硬是没找到对方半点讯息。
好似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那晚,陈堇阳喝得伶仃大醉,跑去皓镧潮笙找陆淮南跟商衡,他说:“我太小看黎近了,她比我想得厉害得多,竟然把一个大活人藏得这么严实。”
陆淮南坐在他正对面,一声不吭,显然脸上是有些烦了。
商衡端详桌边的酒,起身给他倒:“我看你是还没喝醉,再喝两杯,趁着这天黑了先睡个好觉。”
这些天,他两都给陈堇阳搞烦了。
他两也不是黎近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偏偏陈堇阳是个不听劝的性子,当初陆淮南劝过他,让他别急着去跟黎近对峙。
他怎么做的?
跑去找人,害得陶闵亦直接找到黎近,扬言让她离开陈堇阳。
这是压断黎近脊骨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忍不了陈堇阳母亲亲手来挑断这层关系。
酒杯端在手上,陈堇阳要喝不喝:“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这根本就不是你找不找的问题,就算你把人找出来又能怎样?你是再上去给人打一顿,还是逼他离开黎近?那你觉得你这么做,黎近会怎么看你?”
陆淮南一句话把陈堇阳说得如鲠在喉,哑口无言。
气氛有些诡异。
商衡看完陆淮南,又扫眼去看陈堇阳,他脸绷着,侧脸线条十分凌厉。
酒杯凑过去碰响:“别想了,先喝。”
“嘭……”
陈堇阳手里的酒杯置出去,透明酒水往外洒,一部分落在商衡裤腿上。
陆淮南手上沾了几滴,他不以为意,也没动手去擦。
只是嗓音不咸不淡的道:“陈堇阳,你有没有想过,这次黎近是真的要走呢?”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是极力在稳着陈堇阳的情绪,谁也不敢贸然说真话扎他的心。
可话不真,他永远听不进去,永远只会装聋作哑。
当陆淮南讲完这番话,坐在一旁的商衡跟谢晏都后背脊一悚,首先是谢晏,挪身往旁边靠了靠,他是怕陈堇阳发起飙来,把桌上的酒溅他身上。
意料之外。
陈堇阳没发飙,也没别的粗鲁动静。
他沉默着把手挪开,摁在自己膝盖骨处,很用力的往下掐。
商衡去拉他:“行了,手松开。”
陈堇阳力气很是大,商衡根本拉不开人。
陆淮南半边脸都隐匿在昏暗下,面色淡淡,口吻更淡的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你觉得只要你不承认,黎近就真的……”
“啪……”
酒杯落地砸碎的声音,打断陆淮南口中的话。
商衡首先是一手架住陈堇阳,唯恐他要冲上前打人。
陆淮南存心没让他今晚装死,故意挑着话儿说:“我说错了吗?陈堇阳,你真要是清醒点,也不至于跟她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又想让黎近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又想在外边寻求刺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