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那口茶喷出来。
什么玩意儿?
他叫阿花何仙姑?!
别说我惊讶,阿花也有些不知所措。
方云鹤还是勉强镇定,却也是抡圆了眼珠子:“冯大师,你说啥?”
冯致远几步走到阿花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用刚才一模一样的话问:“你是何仙姑?”
阿花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警惕地后退一步。
见状,冯致远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闫欣,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仨看着冯致远在这儿自唱自说,相互使了个眼色,这个姓冯的,脑子没问题吧?
还说说出马的都这样,神神叨叨的?
冯致远见我们面面相觑,满脸惊疑,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有多荒谬。
“各位不好意思了,我见到一个朋友,太过激动了。”冯致远邀我们先坐下,给我们倒茶赔罪。
然后目光一直都盯着阿花,不,现在应该叫闫欣了。
“冯大师,你能说说她到底咋回事吗?”我问道。
冯致远叹了一口气,又问了阿花一遍,是不是不认识他了。
阿花两眼茫然,答案非常明显。
不过,在听到自己名字叫闫欣时,阿花那双死水无波的眼底泛起波澜,证明冯致远没有撒谎。
“闫欣之前也是我们那边一个看事的,不过她不是地道的东北人,而是个南方妹子。”
他也不知道闫欣干嘛跑大东北来,只听人说,她从小身上都带着仙,是为了弄清身上仙家的来历,才来东北找弟马的。
一来二去的,她也没查到什么,就自立了堂口,借着身上老仙给人看事。
“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在东北看事的,开堂口的,遍地都是,多如牛毛,闫欣身上的仙家很厉害,跟下边的关系很好,再加上她体质特殊,很适合上身、走阴,很快就小有名气。”
东北那边看事的,一般有两种社交情况。
要么相互认识,却老死不相往来。
要么就联手一起发财。
冯致远和闫欣属于第二种,正好冯致远家堂口,需要一个走阴的师父,他遇到一些麻烦的,也会找闫欣来帮帮忙。
“我们合作了一年多,突然有一天,闫欣就疯了!不仅……”他不好意思地看了闫欣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这才开口道:“不仅光着身子满街跑,还要跳池塘里去摘荷花,嚷嚷着自己是何仙姑!”
我和方云鹤瞳孔地震,什么玩意儿,这……这不得丢死人了啊!
闫欣也害臊地红了脸:“你胡说,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说得对,我之前遇到闫欣,她虽然是在要饭,身上却穿得整整齐齐,绝不会在街上耍流氓。
“嗨,我骗你们干哈啊!”冯致远着急地说:“这件事闹得很轰动,别说我们弟马圈子,整个沈阳都传遍了,不信你们找人去问。”
他这般信誓旦旦,到让我信了几分,如果是假的,他可不敢让我随便找个人问。
我和方云鹤还好,就是闫欣……面子彻底挂不住了,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天哪,我居然还做过这么丢脸的事……”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双手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对她说都过去了,谁还没有点年少疯狂的时候呢?再说了,她那时的精神状态不对,应该是被东西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