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哽咽出声,抱住他的腿不停喊冤,“侯爷,你竟然这般想贱妾吗?”
“贱妾自然知道夫人待我不薄,当初侯爷要纳如烟为姨娘时,贱妾也是怕夫人怨怪,所以才推脱再三……”
“至于青枝状告夫人的事,贱妾也是刚刚才知道,不然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侯爷,贱妾这几日病着,对外面的事情并不知情,若您怨怪贱妾这就去向夫人赔罪。”
她委屈的眼泪不停掉落,起身佯装要去蘅芜院,却身形一晃被旁边的斐子珩扶住。
见她哭成了个泪人,斐子珩不再像以往一般妥协,而是沉声道:“青枝毕竟是你房里的,作为主子哪怕不知情也有管教无方之罪。”
“不过本侯已经惩治了青枝,你不必再去蘅芜院了,想来她也不想看见你。”
如烟站直了身体,听着他口口声声都是江锦瑟,心里酸水直冒,同时怨怪青枝无用。
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跑去告状,又没能使侯爷厌恶江锦瑟,简直就是自作主张的蠢货!
这下好了,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不甘心地想要再解释,却听对方丢下一句,“下不为例”就冷漠的离开了。
此刻青枝被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杖责,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整个侯府。
下人们纷纷躲的远远的,害怕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如烟顾不得伤心,听见如烟的骖叫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待瞧见如烟身下鲜红的血,登时就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侯爷这哪里是在杖责青枝,明明就是在打她的脸啊!
在她和江锦瑟之间,选择了相信江锦瑟。
哀嚎连连的青枝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救星,手指发白的抓住如烟的袖摆。
“姨娘,救……救救奴婢!”
“只要您去求侯爷,他肯定会饶了奴婢的,奴婢实在疼的受不了了……”
如烟定了定神,不忍再看青枝的惨状偏过了头,无奈的开口,“青枝,你自作主张得罪了夫人,如今这是侯爷下的命令,我……我也没有办法。”
现在侯爷对她本来就心生不满,若是她再去为青枝求情,侯爷不会赦免不说,还会觉得是她纵容下人对夫人不敬,居心叵测。
为了自保,她只能委屈青枝了。
青枝瞧她居然对自己见死不救,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愿意说,瞬间寒了心。
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姨娘吗?
可现在呢,侯爷明明有那么宠爱姨娘,只要她肯替自己说一句求情的话,看在她的份上侯爷肯定会从轻处理。
失望至极的她松开了手,只觉的不仅身上疼,心口也针扎一般的痛。
二十大板下去,她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思忖间,她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要是再得罪了姨娘的话,更是得不偿失。
于是她红着眼祈求的望着如烟,“姨娘,要是奴婢扛不过去,请善待奴婢家中的父母兄弟……”
她不是侯府原本的下人,而是三年前在凉平被姨娘买下的。
家中贫寒又恰逢动乱,便将她卖了换钱,所以她老家还有父母和一双弟弟。
既然自己无法逃脱,那么就尽可能的将利益最大化。
如烟被她的衷心打动,这才正眼瞧她保证着,“你放心,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帮你照顾好你老家的父母和兄弟。”
“要是你挺过来了,此后你便与我如烟情同姐妹。”
不要怪她狠心,实在是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