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要继续攀咬自己,江锦瑟摇头失笑,“你说她们两个看见我推了如烟?”
“你们说是这样吗?”她眸光如水的瞧着两个一直低着头的婆子。
虽然她语气平静,看着温温柔柔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但两个婆子还是感受到了无形之中那股强烈的压迫感。
登时吓的跪在了地上,不敢与之对视。
磕磕巴巴的道:“老奴看到的情形,确实如同青枝所说。”
对于她们的供认不讳,江锦瑟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将她们扶了起来,笑颜如花不紧不慢的道:“你们老眼昏花的,看错了也是有的,我不怪你们。”
两个婆子惊呆了,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精彩纷呈。
江锦瑟给了如意一个眼色,转过身对着斐子珩气定神闲的说,“若我说如烟她是自己落水侯爷信吗?”
“那会儿我惊慌之下还拉了她一把,凘裂的那半截衣袖就是证据。”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侯爷不要被有心之人诓骗了。”
看她这么气定神闲的说话,表情不似作假,斐子珩双手背后,薄唇嗡动,“放心,本侯绝不会厚此薄彼。”
江锦瑟颔首微笑,“那就好。”
“我们相识近十几年,我是什么样的品性,侯爷最清楚不过。”
“我若是真的对你纳如烟为妾有意见,当初就不会没有任何阻拦,反而还说与她以姐妹相称。”
“是她自己自怨自艾,喜欢妄自菲薄总是害怕失去你,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不怕有人冤枉陷害,就怕斐子珩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纵容,那样的话饶是她再如何据理力争都是徒劳的。
还好,只要她不主动触怒斐子珩,他也还算能够讲讲道理。
斐子珩紧抿着薄唇,想起她往日说一不二的清高样子,不由又信了几分。
高傲如她,断然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去对付如烟的。
就像她当初宁愿同江太傅一起赴死,也不愿低下身段求他一样。
最后是他以江家人的性命威胁她嫁给自己,就替她们去皇上那求情网开一面,她无奈之下才点头同意嫁进侯府。
可是当晚竟选择了自尽,可见她的烈性。
这时如意拿出了那条半截衣袖,肿着脸口齿不清的说,“侯爷,这是如烟姨娘身上的。”
“窝家小……夫人她是被冤枉的,肯定是如烟她别……别有居心,要来给窝家夫人泼脏水。”
斐子珩瞅着那件衣袖,目光晦暗不明。
因为这确实是如烟的,那日她穿的就是这样的一身云锦衣裳。
难道真的如同她们所说,别有居心的是如烟?是如烟故意用了苦肉计?
这和如烟往常在他心里的形象天差地别,令他无法接受,下意识的觉得如烟不该是这样工于心计的女子。
青枝见状眼皮一跳,冷汗直流。
当日姨娘故意支开她,她居然不知夫人在落水前还拉了姨娘一把,并且将这撕下来的半截衣袖保存至今。
难不成她早就料到了这一日?
所以才这般冷静自持……
她越想越心惊,觉得面前这位夫人着实令人捉摸不透,看似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实则运筹帷幄、洞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