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再理会自己,浑身都是抗拒疏离。
斐子珩也不想再自讨没趣,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瞧瞧如烟。”
其实他本该恨她的,可看她落水危在旦夕,一时还是慌了神。
刚才也更加不该心软,问出那一句话。
现在出来被凉风一吹便冷静下来了,有点后悔方才的冲动,若是让对方认为他还在意她,那他的面子往哪搁?
思忖间,他人已经到了碧莲苑。
还没进去便听到了青枝忿忿不平的哭泣声,“姨娘,你这是何苦呢?”
“夫人她本就不待见你,你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不然也不会……”
紧接着如烟虚弱的咳嗽声响起,“青枝,不许无礼。”
“夫人她毕竟是我的旧相识,哪怕她免了我的请安,我也不能真的没有了分寸。”
“我如何都不要紧,只希望夫人她没事就好,往后你也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听见如烟如此知情达理,斐子珩内心瞬间升起了怜惜之意。
他迈开步子走进内寝瞧如烟脸色憔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登时心疼不已的上前握住她微凉的手,面露关怀。
“如烟,你怎么样?”
见他来了,青枝急忙起开身敬畏的行礼,“奴婢拜见侯爷。”
“姨娘她刚才浑身滚烫,一直剧烈咳嗽,可将奴婢吓坏了。”说着,她拿袖子可怜兮兮的一直抹泪。
闻言,斐子珩眉头紧锁,“不是看过大夫了吗?怎么会病的这样严重?”
如烟虚弱无力的一笑,“侯爷不要听青枝那个丫头胡说,咳咳咳……”
“就是身上一阵一阵的冷罢了,不碍事。”
刚说完她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斐子珩急忙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对着青枝疾言厉色的道:“还不快再将大夫找来!”
青枝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喊大夫,内心却是暗暗赞叹姨娘好计谋。
他抚摸着如烟滚烫的额头,不悦又心疼的指责,“都病成这样了干嘛还要逞强?”
如烟依偎在他宽厚的怀里,“一点小病而已,刚才大夫已经看过了,侯爷不必再为妾兴师动众。”
看着一脸病容却依旧不愿麻烦他的如烟,斐子珩眼睛里的柔情浓的快要溢出来,“如烟你不必如此懂事,兴师动众又如何?”
“你是本侯心爱的女人,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听着那句“深爱的女人”,如烟清楚他是哄骗她的,可她还是十分欢喜,闭上眼睛将头迈的更深了些。
只有在侯爷身边,她才能安心。
知道她畏寒,斐子珩亲自取出一床被子将如烟裹住搂在自己怀里,催动内力为她暖身。
在他体贴的照顾下,浑身暖洋洋的如烟很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她小脸通红的睡过去了,斐子珩打了个响指,随即屋里便出现一个蒙面的黑衣暗卫。
“传话给长风,速速将荷花池周围全部围拢起来,本侯不想再看见这样的意外发生。”
暗卫单膝跪地,语气死板的回了一个“是”以后,身影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斐子珩一双寒眸微眯,幸亏瑟瑟和如烟没什么大碍,否则他非把荷花池给摧毁不可。
大夫过来后,碧莲苑又是一通忙碌。
斐子珩更是经常守候在如烟身边,至于江锦瑟那里没有再去看过一次。
在众人小心翼翼的照顾下,如烟终于退了高热,病情逐渐好转。
就当大家以为落水风波要过去后,青枝偷偷去书房见了斐子珩告状。
控诉夫人江锦瑟容不下人,心胸狭隘,竟然毒辣的要推姨娘下水,罔顾人命。
只凭她一言,斐子珩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脸色阴沉的凝视着她,“你可知这么说,会带来什么后果?”
“若是敢污蔑夫人,挑拨离间,那么你死不足惜!”
压迫感迎面而来,青枝害怕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硬着头皮继续道:“侯爷,奴婢没有说谎。”
“那日姨娘让奴婢回去取鱼食,可不成想奴婢一离开,姨娘就落水了。”
“这事府里看见的人不少,是非黑白招人来问问便知,奴婢绝对不敢诓骗侯爷,实在是可怜姨娘无端受害……”
她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俨然是一个忠心护主,替主子打抱不平的好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