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这些都是我带回来的礼物,你们可喜欢?”
高氏没有想到方柔会回来,看到满桌的礼物,想到昨日洛嫣离开后,裕儿不让她去要东西的郁闷一扫而光,甚至得意的想:洛嫣带回来的礼物再多又如何?全部加起来都没有方柔带回来的一个贵重。正开心的要说喜欢,就被儿子打断了。洛富裕见洛嫣回来,又是欣喜又是惶恐,心中带着试探,语气卑微的说道:“方小姐,我们都是有罪之人,只要您能够原谅我们以前对你的过往,我们就心安了,断不敢手下这些礼物!”
高氏一听,急忙收敛眼中的欢喜,也紧张的说道:“小柔……”刚说到这里,就听方柔身后的妈妈清冷的训斥道:“我们小姐的闺名,岂是谁都能随便叫的。”
高氏瞬间整个脸都苍白了,眼神惶恐,双腿轻轻的打颤,害怕的看了毛妈妈一眼,然后低头看向主座上的方柔。虽然她才离开不到一个月,可此刻的方柔正穿锦缎绣裙,头戴金钗玉簪,珠光宝气,贵气逼人。最主要是那气势,以前的她总是低着头,病气泱泱的样子,此刻昂首挺胸,仪态端正,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却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更好像他们是地上的蚂蚁,方柔已经成了庞然大物,他们的生死全在方柔的一念之间。想到以前的过往,现在更害怕了。洛富裕见毛妈妈发难,方柔喝起了茶,就知道她这是默许的。既然方柔放低身份来到洛家,他不介意将姿态放的更低一点,急忙跪下来说道:“方小姐勿怪,毛妈妈勿怪,我娘是因为方小姐的到来太过激动,所以才语无伦次,说错了话。以后绝对不敢了,还请方小姐谅解!”
说完,拉了拉高氏。高氏也急忙跪下,说道:“方小姐,农妇以后再也不敢这样称呼了,还请方小姐原谅!”
方柔看向洛富裕,眼前这个二哥可是厉害的人,上一世巧妙的利用她和方家的势力,考上状元,靠上沈家,官路恒通,也算是沈凌轩的左膀右臂。以前只觉得这二哥和善,对他们兄弟姐妹都很好,如今看来,这个二哥才是掌控全家局势的人,才是最冷漠无情的人。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为她所用。笑着弯腰扶起高氏说道:“大伯娘和二哥这是做什么?你同二哥这般,倒是折煞我了。你们赶快起来!”
高氏看了二儿子一眼,见他点头便同他一起站了起来。“多谢方小姐!”
高氏急忙跟着二儿子叫道:“多谢二小姐。”
方柔握着高氏的手笑着说道:“大伯娘不必客气,即便我回了方家,你们也养育了我一场,这恩情我断然不敢忘。你们也无须同我客气,还如以前一般,叫我小柔吧!”
高氏见方柔语气温婉,态度和煦,瞬间放了心,她本来就是踩低捧高之人,当然给了她台阶,她当即喜笑颜开的正要恭维,就听二儿子躬身行礼说道:“方小姐贤惠大方,宽厚待人,原谅我们以前的过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万不敢狭恩图报,更不敢以我们草芥之身污了小姐高贵的身份。”
高氏一听,看了看方柔身边的婆子丫鬟们都一个个鄙夷的看着她,急忙缩回了手,低着头说道:“是的,方小姐!”
方柔见洛江河恪守如此认清自己的地位,颇为满意,便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农家女子哪个不劳作?我往日虽然辛苦,但大伯大伯娘到底给我一口饭吃。今日特来感谢养育之恩。只是,怎么不见我养父母他们一家呢?”
果然见高氏等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洛丽一直打量着她头上身上的物品,如痴如迷。方柔嘴角轻笑,对洛丽招手说道:“丽姐姐,你过来!”
洛丽见方柔同她招招手,急忙走了过去,神态既兴奋又不安,缩着头眼中带着贪婪地光,甜甜的叫道:“方小姐!”
“丽姐姐以前同我的关系最好了,怎么今日同我生分了。我今日过来,特意给丽姐姐带了礼物呢!”
说着,看了一旁的丫鬟,丫鬟急忙拿出一个盒子。洛丽打开盒子见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漂亮簪花,全身都是兴奋的,惊喜问道:“这是给我的!”
“自然是给二姐的,二姐可喜欢?”
洛丽重重的点点头,满是欢喜的说道:“喜欢,太喜欢了!”
方柔见洛丽兴奋的差不多了,才笑着说道:“二姐,小娟他们呢!”
洛丽一听就知道方柔肯定也给洛娟准备了礼物,带着嫉妒说道:“二姐何必想着他们,二叔一家认的亲生女儿,二叔二婶喜欢得很,恐怕早就忘了柔妹妹了!”
洛富裕急忙训斥道:“小丽,莫要胡说八道!”
方柔故作惊讶的看看嘟着嘴生气的洛丽,问向高氏:“大伯娘,丽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高氏看了洛富裕一眼,见他点头,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带着惶恐说道:“方小姐,虽然洛家的事都是我管,可我也只是将该干什么吩咐下去,二房怎么做都是孙氏安排的,所以都是孙氏让你干的活,可不管我们的事!所以我为了裕儿的前程,只能同二房分家。”
说完,带着恳求说道:“方小姐,裕儿是洛家的希望,若是不让他读书,就是毁了他呀!求求你让他回学堂吧!”
方柔惊讶的问道:“大伯娘何出此言,我怎么不明白呢?大伯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高氏狐疑的说道:“可学堂说你二哥纵容生母欺负养妹,身为读书人不明是非,不知规劝,德行有亏,所以才不让玉儿去读书的。”
方柔带着歉意说道:“可能学堂那边误会了什么。大伯娘放心,经过今日,相信学堂那边不会再误会了,二哥可以继续读书了。”
洛富裕点头说道:“今日方小姐回石河村,主动同我们交好,那些娘和二婶虐待养女的谣言不攻自破,儿子自然就能够读书了。如此,多谢方小姐了!”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高氏也很开心的道谢,恭维了一番,方柔便带上一大半的礼物,去了你五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