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早就走到陆芷沅面前,陆少潼本不想让开,但陆清风摇了摇头,他只得退到一边。
“阿沅。”
陆芷沅满脸的泪痕让祁渊心疼不已,他抬手给她擦拭眼泪,又去牵她的手。
陆少潼看得极为不爽,“惺惺作态。”
李恩过来,请他们到晏清殿。
因建昭帝说的是家宴,众臣待叶寒舟和陆清风他们出去后,也各自散去。
几个绯袍官吏走在一处议论着:“真想不到,南越居然为了一个和亲公主,不仅举兵,居然还敢在太极殿公然指责我们,真是闻所闻未。”
“可不是,上一位南越和亲公主,听说到死南越都无人来看。”
赵濂望着往内廷走去的叶寒舟一行人,目光落在祁渊旁边着宝蓝宫装的身影上,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笑。
他得知建昭帝封叶寒舟为太傅,领礼部尚书时,心下一时气郁难结,自己筹谋那么久,就想着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没想到叶寒舟不声不响就得到了他想要的。
叶寒舟既已站到御前,那些文人志士就会趋之若鹜,那他赵濂对祁渊的作用就微乎其微,眼看他多年的苦心就要付之东流。
但朝堂上南越那个姓陆的年轻使臣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那个使臣以为自己侃侃而谈,义愤填膺是为华沅公主撑腰,殊不知他的一番慷慨言论,会把华沅公主推入绝境。
倘若此次晋王和华沅没有和离,依照晋王在人前袒露对华沅的宠爱,
只要楚氏还在,华沅就难以活下去。
如果在华沅死后,能有女子与晋王志趣相投,那晋王自然也宠爱如华沅。
天无绝人之路啊!
赵濂仰起头,看着头顶的日头,心情极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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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晏清殿的宫道上,祁渊握着陆芷沅冰凉的手,看着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路,没有看自己一眼,心中又痛又慌。
“阿沅。”他靠近她,眉眼中的凌厉已尽数散去,他惴惴不安地盯着她的侧颜,“你冷不冷?”
陆芷沅依旧望着面前的路,“不冷。”
祁渊沉默了一下,又道:“你累不累?”
陆芷沅还是没看他一眼,“不累。”
叶寒舟看到陆清风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道:“师弟,你早已认出殿下了,也知殿下对阿沅的情意,为何还要让他们分开?”
“殿下对阿沅的情意是真,可阿沅受的磨难也是真。”陆清风道。
他们同祁渊和陆芷沅走在前面,彼此的说话声都听得到,祁渊听到陆清风的话,绷着脸握紧了陆芷沅的手。
“若阿沅活下去都难,还要情意有何用?”陆清风暼了祁渊一眼。
祁渊立刻道:“师叔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阿沅受苦的。”
陆少潼哼了一声,“以后的事谁知道,万一呢?臣还是觉得把公主带回南越安全,至少她不用吃残羹剩饭,不会跪在雪地里。”
祁渊嘴角动了动,看了陆芷沅一眼,耷拉下眼帘。
“师弟许久没回上阳了,此番难得前
来,先去给先生上香,再好好逛一逛,看看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叶寒舟转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