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李全义的脸色别说有多难看。
安谷寒的这句话,仿佛是在怪他当初没有给钱治病才导致和别人有了这么一门亲事。
可李全义已经收了那户人家的定金,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一场病,也不过几两碎银,他还是给得起的。
“你进屋问问你娘,银子多少,我李家,还给他便是。”
安谷寒早知李全义会这么说,伸出了十个手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当初为了想他们家儿子将来能讨到媳妇,可是卖了房子才借给我们的银子,十两。”
“十两?”
李全义整个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就算他李家现在,也拿不出这十两。
他嗤之以鼻,满脸不信,“瞎说什么胡话?你娘那边的亲戚都是一些穷人家,怎么可能会有十两银子借给你们,乱讲!”
“爹你若是不信,娘那还有当时按压的手印呢。”
“还有手印?”
“对呀,爹你要看吗?”
“拿来给我看!”
安谷寒不慌不乱的朝着房间走去,安大娘在房间内听的清清楚楚。
看见女儿回来,她小声道:“谷寒,什么凭证,当时没借这么多银子啊。”
关于治病借钱这一事,的确是有。
但这十两银子,不过是安谷寒夸大其词。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褶皱的纸,上面的一些字迹还有些陈旧,一个暗红的手印落在纸张的尾部。
“这?”
安大娘傻眼了!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安谷寒,结结巴巴的问,“谷,谷寒,这是什么……”
“娘,你只需要记得我刚才说的都是实情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
说着,安谷寒拿着这张契约出了房间。
早在李全义和她说这件事后,安谷寒就已经将这一切都安排好。通过现代化的技术,将一张纸和笔迹变得陈旧,对她而言,太轻而易举了。
李全义自然是识的字的,当他看见这份白纸黑字时,面部的表情有些扭曲。
随后,他将契约捏成一团。
“我看那人定是看你娘不识字,乱写一通。我告诉你,我是你爹,你的亲事只能由我做主。至于你这荒唐的亲事,作废!”
“你要是想让你娘好好的安享晚年,明日天亮,就给我准备好!”
李全义将捏成纸团的契约紧紧地握在手里,甩袖离开。
没一会儿,门前突然多了一个男人,他守在门外,直接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见状,安谷寒勾了勾唇。
怎么,她这没有良心的父亲,是怕她会偷偷跑掉?
不过,安谷寒可是见招拆招,她丝毫不担心此事。反倒是十分自在的,洗了把脸,舒舒服服的回房睡觉。
次日,天还没亮,外面就开始熙熙囔囔,一阵吵闹。
隔壁左右的邻居都跑来看,想看看这安大娘的女儿,是不是哭哭啼啼的出门,会不会又上演一场母女分离的苦情戏。
可事实,却不是如此。
安谷寒打着哈欠套了件衣服,走到院子里,双手拉开门,便看见一些人围在门口。
大壮还在一旁守着,看见安谷寒穿着随便,都没梳洗,他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