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义在外面叫唤了两声,安谷寒给了母亲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走了出去。
此时的李全义正站在院子正中央,他看见安谷寒出来,那古板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下。
“前几日和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明日清早就会有人来接你,你等会再准备一下,明天早起,别误了吉时。”
安谷寒知道李全义说的什么,但却装着糊涂。
“爹,你前几日和我说过什么事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看见安谷寒尽将他说的事情全忘了,预要发火。
可又看见一脸天真无知的安谷寒,李全义便将怒火咽了下去。
他皱着眉头,冷冷道:“我之前和你说过关于你的婚事,反正你自己过了及笄之年,该嫁出去了。”
李全义甩袖,背对着她,“今早你好好和你母亲叙旧,明日清早就要启辰了。”
闻言,安谷寒仍然是一副茫然状态。
“爹,我虽刚过及笄,但现在嫁人不好。况且,娘现在还卧病在床,我怎能抛下她不管。”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嫁出去了,这娘家的事自然与你无关。”
安谷寒知道这李全义没有说话的余地,但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这李全义是否真的狠心。
想到这,安谷寒心中已有决定。
她忽然褪去在李全义眼中的唯唯诺诺,眼神清澈,异常坚定的看着他。
“爹,我不嫁。”
“不嫁?”
李全义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嫁。”
“安谷寒你!”
李全义没想到这个前两天看着才乖巧听话的安谷寒,如今竟直接拒绝。
“你胆子肥了!”
他直接抬起了手,正要掌掴,安谷寒却抬起头,眼里没有丝毫的胆怯。
“爹,我长这么大您都没见过我几次。想必对我的事情你也应该不清楚,我虽已过及笄,但我已经有婚约了。若此时再嫁给他人,那算失信。”
“若爹你真当我是你女儿,你可知道,李家的人失信对爹你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听闻安谷寒有了婚约,李全义那张脸顿时就愣住了。
“什么!”
“你何时有了婚约?为何我不知!”
你又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又怎会知道?
安谷寒不疾不徐,走到堂屋里面倒了一杯水。
她双手端着水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爹,您先喝水。”
“喝什么水,你给我说清楚!”
噼啪一声,茶杯被李全义甩手扔在了地上,成了碎片。
屋内的安大娘一听,吓得想要下床去解释,可双腿根本使不上力。
她提心吊胆,生怕女儿惹怒了她的父亲。
看见一地碎片,安谷寒异常淡定,她缓缓道:“爹,在女儿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当时娘有去求过爹您,但被您拒绝了。”
安谷寒故意将这句话说的慢了点,偷偷地看了眼他,只见李全义脸色渐黑。
“娘无奈之下只好找远房亲戚借钱,对方也知道娘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还不上。于是,就定下婚约,这救命钱当做定亲的礼金,娘和他们,便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