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见到这事竟然惊动村长,都有些发虚。
很明显,他身后那两位兄弟已经打了退堂鼓,他现在算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想到这,为首的头头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笑着对村长说:“我们也很无奈啊,那安大娘给我们洗衣服,我们给她工钱。本来这事一直维持,我们几个也靠着这活赚几个零头吃饱饭。”
“就她。”
他指着安谷寒,“谁知这安谷寒突然染上了瘟疫,这霍乱又是不可治的瘟疫,这安大娘又是与她密切接触,同住一屋,她家出来的衣服我们也不敢收啊。”
村长从来的路上就已经了解此事的大概,他也明白作为村长一定要弄清楚是非清白。
“你就是安谷寒?”村长将目光望向了已经被王大娘扶起的安谷寒。
她轻轻点头,声音极小的回了一句,“我是。”
村长仔细盯着她,并未从这张红润委屈的脸上,看出任何病症。
他活了这么些年,什么事没见过?
那霍乱他倒是听过,得此病者先是频繁呕吐,再者就是腹泻不止。
吃不下东西,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直到最后虚脱而亡,但此时的安谷寒,完全没有这个症状。
除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气色和身体都并无异样。
一旁的王大娘插了一句嘴。
“谷寒是被误诊的,她并没有得霍乱,都是庸医乱诊断,不过就是生了场小病,和那症状相似罢了。”
村长是明白之人,也知道安谷寒被诊断的时候离现在已有十日之久。
换作常人,只怕已经死了,就算不死,那也一定只有一口气,不会像现在的安谷寒一样。
他转过头,对着要债的人说:“这安大娘给你们洗衣服,你们本应该给工钱。但因为误诊,你们也不知情。”
村长思索了片刻,说道:“这安大娘也算是无辜的,就算你们不给工钱,也不应该找人要赔偿。那衣服没了就没了,你们自己扔的,安大娘因为没有工钱去挖野菜摔断腿,这时,也是你们间接性害的。”
“可是我们……”
“不用可是了,我听说安大娘现在性命堪忧,无钱诊治,你们也就别要赔偿了,给她一半工钱,这事就算了结。”
听说还要给一半工钱,那人有些不乐意。
明明是过来要债的,怎么反而自己成了被要债的。
想到这,他回头看了看那两位打退堂鼓的兄弟。
俩兄弟看着他,小声劝道:“咱们要不就给一半吧,村长都发话了。”
“不行!”
为首那人直接拒绝,他严肃的看着村长,“这事我不管是不是误传,我们也是为了吃口饭,衣服上染了瘟疫我们都活不了,我这么做是人之常情。”
“至于误传,那是庸医的事,和我没关系,赔偿那些衣服,我这是合情合理。安大娘要说理,找庸医去说理!”
“这……”
闻言,村长也有些犹豫了。
安谷寒见状,上前说道:“村长,我娘因为他们不给工钱要赔偿,导致她上山挖野菜摔断腿。如今我们没钱治,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入屋中要钱。”
她故意在此时流下来,哽咽道:“娘的手都洗烂了,给他们洗了足足一年的衣裳,破衣裳也是缝缝补补用了我们不少布料。若是这一年里按时结钱也就算了,可是……”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下,指着那人。
“可是他们经常找各种理由克扣我娘那微薄的工钱,零零散散下来,总共有三个月的工钱都被胡乱扣没了!”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过分,都是一个村的啊,这么没良心!”
“真是,人家安大娘给人洗衣服,洗一大堆才几个铜板,本就吃不起饭,竟然还这么做,黑心狗!”
“对啊,黑心……”
门外越来越多的人打抱不平,都认为这几人黑心。
人安大娘日子都过得这么拮据,还想着克扣,大家都看不下去。
那人见状,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