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来要债的。”
安谷寒眼底闪过一道冷意,她抬起头来走出了堂屋。
她双眼泛红,鼻尖酸涩,眼泪说掉就掉。
装作弱女子的模样,哭诉道:“没想到竟是你们害我娘摔断了腿,我娘现在昏迷不醒,没钱医治。你们这些罪魁祸首,竟然还来要钱……”
说着,安谷寒大哭了起来。
看见安谷寒竟然恶人先告状,为首的那位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指着她。
“摔断腿?蒙骗我们的吧。还有,她摔断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连碰都没碰她一下,别讹人啊!”
王大娘跑出来,扶着安谷寒,客客气气的说:“几位大哥,安大娘确实摔断腿了,你若不信,上屋内看去。”
“谁敢进那屋啊,都染上了瘟疫,万一进去被传染了怎么办?再说了,她摔断腿了和我们没关系,那是她的事,钱,是一定要赔的。”
话落,那男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年轻女子,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娘?”
“你就是那安大娘染上瘟疫的女儿?”
男人吓得大惊失色,逃命般的退到了门口。
跟着的那几人也吓得半死,几双手颤抖的指着安谷寒,“我们刚刚离这么近,会不会传染啊。”
安谷寒假装抹了把泪,柔声道:“我是被误诊了,我根本没有染上霍乱,今日刚看了大夫,我身体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导致人比较虚脱。”
“没病?”几人面面相觑。
王大娘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你看看人家气色这么好,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生病了。误诊,是误诊。那霍乱无药可医,要真是这病啊,她早就死了。”
闻言,几人顿时松了口气。
为首那人平下气来,“就算如此,那钱也得照样赔。”
“衣服我娘明明是给你们洗了,又给你们缝了,不给工钱就罢了,竟然还让我娘赔钱,她那双手都洗烂了。 要不是因为你们不给工钱,我娘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去山上挖野菜摔断了腿。”
安谷寒的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些,扮的楚楚可怜。
有两人见那安谷寒我见犹怜的模样,纷纷起了恻隐之心。
可那带头的眼里只有钱,不依不饶的推了一下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跟我扯有的没的,赶紧给钱!”
这一推本没什么,可安谷寒故意假装被推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连她自己,都痛的闷哼了一声。
一些邻居老远就听到这里闹事,都围着门口看热闹。
安谷寒被误诊的事情早已传到了附近的邻居耳朵里,大家也不像避瘟疫一样的避着她。
“这安大娘家里怎么一件接着一件,一点也不安宁。”
“要我说啊,这上天不公,安大娘平时那么善良,为人和和气气的。结果不好的事情一档子接着一档子,这些人啊,也是没良心。”
听着这几人议论,有人也觉得不公,开口大骂道:“人家安大娘都摔断腿了,生死未知,你们还带人来闹事要钱,有没有良心啊。”
“对啊,真没良心。”
一时之间,这些个要钱的人成了大家指责的对象。
没一会儿,人竟然越来越多,很快,这些吐沫星子都快将这几人给淹没了。
安谷寒则是继续做戏扮可怜,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呜呜呜……我娘还有生命危险,你们几个就来要钱。明明是你们把衣服扔了,我娘送过去的时候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你们无非就是欺负我们母女力量单薄,想借此找我们讹钱,娘啊,你命不好啊……”
几个要债的人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为首男人身后的两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同情的看着安谷寒,“要不,我们算了吧,这……她们也挺可怜的。”
“你……”
话音未落,只听人群中沸腾了起来。
几人回过头,只见一个银发老人走了过来。
不知是谁看不下去,竟搬来了村长。
村长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头,为人正直,他被人请来时,途中听说了此事。
踏进这院子时,正好看见安谷寒躺在地上痛哭,一旁的王大娘也是偷偷抹泪,心疼这两母女的惨状。
见状,村长看了看这要债的几人,双手背立弓着腰,问道:“你们是来要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