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和媳妇也猜到当朝穷得叮当响,可一万两能干啥,且还是赈灾款。
“臣替滇州宁县百姓谢皇上隆恩浩荡。”李怀江心里抽搐地说着违心的话,好难。
“诶~,不必拘礼。”
高帝心里爽歪歪,真不是他不想多拨银两振济于滇州,这一万两还得是户部死抠硬挤才弄出来的银两。
当下朝局不定,多疆边境屡屡遭受外敌骚扰,户部的银钱基本都花在军需之上,能拨下去的款项自然少之又少。
“那这事便这么定了,朕已命人快马提前赶往滇州宁县,李爱卿七日内便携同家眷起程前去上任,当然,朕也是体恤于爱卿的劳苦,在宁县已安排了一处三进院子的宅邸作为奖赏赐于爱卿,日后爱卿真能助滇州宁县百姓脱离窘境,这宅邸便也由爱卿自行处理,是卖是留任凭作主。”
“臣,谢皇上隆恩。”
还好,至少住的地方皇上给安排了,不若到地方还得媳妇掏银子买宅子,又是一笔花销。
虽然县衙后院也是能住,他不希望带着媳妇孩子住在办公地,没得一天天有个什么事,媳妇也得跟着操心的。
下面宴席中的大臣及进士们眼瞅着皇上与李怀江多叨了两句,免不了眼红的,却也知道这位李大人被放到最艰难的地方,心里又舒坦了不少。
最被看好连中三元的李怀江,最后众失所望,这两日京中多少人为此注输得哭爹喊娘,其中少不得在场的大臣。
李怀江哪有心情管别人怎么看待,受伤的小心灵因着一座宅邸稍稍平复了些许,可还是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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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等李怀江从宫里回来,李婉已经备好了洗澡水在房里等着,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又先给他端来一碗白萝卜汤解酒的。
李怀江喝了两口,任媳妇帮他把身上的礼袍除了,“媳妇,我……”
李婉动作一顿,当即打断道“先别说话,把身上的酒气洗了再与我细细说来。”
他就知道,媳妇如此聪明,定是猜到了什么。
李婉是怕一会子李怀江说出什么不好的来,她会忍不住把李怀江赶出正房。
待李怀江从屏风后洗了澡出来,李婉已经在案桌上泡了两碗橘香红茶,示意李怀江过来坐。
两句话下来,李婉直接喷出口中的茶水,好不震惊愕然半晌。
之前李婉想李怀江谋到外放,那是到个别富庶的地界做地方小官,离了京城复杂之地,可后面听了李怀江的分析,说是往届一二甲进士多是留在京中翰林院,她也便打消了希望李怀江外放的念头。
如今李怀江如她所愿谋到了外放,可外放的却是滇州宁县。
李怀江赶紧拿来手帕递给媳妇擦嘴,喷出来好,至少不会呛着。
“照你这么说,当今圣上这盘棋下得不可谓不大。”
李怀江点头“为夫只是担心,夫人你受不得那苦寒之地。”
李婉知道男人惦着自己,可他们俩是一体的,谋官地是不可能的,皇上发了话他们夫妻只有接受的份。
“罢了,虽然是苦点,至少滇州气候宜人,算不得寒地,皇上只给你七日时限,那便是回乡祭祖的时间都不给咱留了。”
李怀江“明个给老二老三捎信,让他们帮着办吧。”
“也只能这样,那明个我寻方中人,把咱京城里的三间铺子转手了,到了滇州咱家干啥都得用钱,这间宅邸先留着,让花婆子和胡婆子看守在这,阿七跟着咱一块走。”
李怀江欣慰媳妇的接受能力,处处替他打点好一切。
“辛苦夫人了。”
李婉哼哼嗔他一眼“知道便好,这三年你得好好干,争取三年后能谋到个好去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