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又有他的亲大伯袁鸿禹,也能指导指导他,离下一次乡试,还有两年时间,就让他跟着来了。
袁鸿禹的大女儿棋姐儿,在老家受到袁鸿泰两口子的照顾,秉生来北京,袁鸿禹两口子也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在东厢房,为他安置了卧室和书房,屋子里的陈设用具,比秉丰兄弟的还要好。
当然,也有袁鸿泰让秉生带了一千两银子来的原因。
秉生在皇家科学院,秉辰要分一座院子给他,他嫌太宽了,非要跟秉辰挤在一座院子里,秉辰住三间主屋,他占了两间西厢房。
他带来的两个小厮,是佃户家的孩子,也跟着雷大刀学过武,跟秉辰的小厮阿仁阿义,也是相熟的,四个人在北京相聚,都惊喜不已。
秉生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管过事?更别说管理后勤了。
没办法,舜华为他写了一册厚厚的备忘录,又在西山带了他一个月,秉生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认真起来,学得也很快,不到一个月,做事就有模有样起来。
让人意外的是,秉生因为算学好,算盘打得流利,跟数学所的程大位,成了忘年交。
眨眼又到了九月,王衍爵要南下备货,准备出海。
听说,今年汪年、杨文卿和徐文宁,也要一起出海,舜华也想一起去,看看南洋公司的生意,拓展得如何了。
王衍爵也觉得,她来北京这一年,太辛苦了,出趟远门,休息一下也好。
秉哲兄弟担心海上不安全,慧娘背着舜华,对兄弟二人说:“你们看不出来吗?王公子心议咱家阿姐呢。
阿姐是个奇女子,难得有她看得上的人,咱们得想办法成全他们才是。”
于是,兄弟二人不再阻拦舜华出海。
峰儿去年回大陈岛,见到了阔别三年的父母,王衍爵问他,是留在岛上,跟父母在一起,还是回内地,同养父在一起。
峰儿毫不犹豫地说:“我要回去念书。”
跟着王衍爵回来了,如今在大时雍坊的一家私塾念书,取大名汪峰,仍然住在舜华家,由小满照顾。
舜华把自家院子的前院,让给汪峰居住。
小满做了管事大丫环,还为院子里派了两个婆子,一个负责洒扫,一个负责浆洗。
周掌柜的孙子,朱记南货店掌柜周常发的儿子,做了汪峰的伴读。
汪峰跟他养父一样,喜欢兰花,王衍爵特意为他请了一个花匠,专门帮他打理院子里的兰花。
对他的宠爱,也是没边了。
还有一件趣事,不得不提一下。
春天,袁家后花园的池塘里,飞来一对大雁,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慧娘对秉辰说:“嫂子帮你养着,等你过礼的时候,就送咱们家的大雁。”
那对大雁跟袁家的大雁做了邻居,一起嬉戏,一起进食,一起孵仔,过得好不快活。
到了秋天,小雁们也长成了大雁,突然有一天,外来的大雁夫妇,带着两家的雁仔,扑啦啦飞上天空,往南方飞去了。
留下被剪掉翎毛的大雁夫妇,在池塘里哀鸣,无数次地,想振翅高飞,去追赶朋友和儿女的脚步,却始终飞不起来。
慧娘为此,伤心了好几天,秉哲劝她:“大雁本来就是随季节迁徙的鸟类,也许明年,它们还会飞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