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正在与官员讲道理的年轻人,听见声音,回头看过来:“卓然?你也没拱上公船?”
秉哲:……
李邦华:“你上来,咱们一起找同知讲道理,怎么安排的嘛,明明报了名的,却说没有位置了……”
秉哲让船工搭上木板,他走上岸,对年长的那位举子拱了拱手。mchuangshige
李邦华说:“这是家父。”
秉哲恭敬地道:“瑞昌袁秉哲,见过伯父。”
那中年人顾不得与官员争执,忙拱手行了一礼:“贤侄,你也上京赶考?”
李帮华说:“爹,他就是南昌今科乡试的一门同科两兄弟,之中的兄长袁秉哲,字卓然。”
“哦,年少有为啊!”中年人眼中满是赞赏,“老夫吉水李廷谏。”
秉哲再次拱手道:“公船既是已经开走,在下兄弟搭乘的是族伯父的船只,如伯父和师兄不嫌鄙陋,可否与吾兄弟同行?”
李廷谏还要争取搭乘公船的机会,一转身,却见那官员已经走了,只剩下随从还在收拾东西。
他气得一跺脚:“唉,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李邦华劝道:“阿爹勿忧,总会有办法的。”
秉哲再次相请,李邦华问:“你兄弟为何在此停船?”
秉哲说:“弟与南昌季晦兄相约,一齐上京,故而在此等他。”
李邦华对阿爹说:“季晦兄与儿子一起,跟随邹先生在白鹿洞求学,与卓然一起,修习《易经》。”
李廷谏还在犹豫:“打扰贤侄,不好吧?”
秉哲道:“有伯父和师兄一路,秉哲正好请教学问,还望伯父不吝赐教!”
李邦华看看天色,同阿爹商量道:“这个时候,再到哪里去雇船不如就去卓然家的船上暂歇,等到了镇江,再打主意吧。”
舜华送信,让秉辰也上岸去邀请李氏父子。
秉辰上前见礼,劝道:“李伯父,天色已晚,请上船歇息吧。”
李廷谏跺了一下脚:“那就有劳贤侄昆仲了。”
等到第二天上午,刘家的船终于到了,刘一爌、刘一煜、刘一燝三兄弟,带着几位随从,风尘仆仆地赶来。
三位是秉哲的大舅哥,秉哲兄弟赶上前见礼。
“我等来得迟了,累卓然耽搁了一天,惭愧!”刘一爌代表三兄弟出头讲话。
他和二弟刘一煜,都是第一次见到秉哲,在家里,常听老头子夸他,很是满意这个小女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秉哲生得高高大大,眉目俊朗,鼻直口方,一张端端正正的国字脸,是时下美男子的标准备脸形。
兄弟二人不由得点头,难怪老爷子要给他取字,这样的女婿,谁不喜欢?
听说家里还有上万亩地,虽然是荒地开垦的,如今却有成上好的熟地了,上次带回来的稻米和莲藕,味道比南昌城里卖的,存放了几年的稻米,好太多了。
既是秉哲的大舅哥,舜华也戴着围帽,出船来相见。
刘家兄弟听说,袁家如今的家业,全是这位大阿姐一手打拼出来的,不由得对她心生敬佩,话语之间都透着尊敬。
刘家兄弟三人,各带了一位随从,六人带行李,全移到秉哲的船上来。
李廷谏总算找到了说话之人,刘一爌和他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二人不耐烦跟秉哲兄弟这样的少年人玩,只管自己喝茶聊天,十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