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见到余文彦之后十分高兴,“我们彦哥儿瘦了,今天一定要多吃点儿!”
其实余文彦没瘦,他只是个子长高了一些,只是家里的老人心疼他,才会觉得他瘦了。
“当然,我今天一定吃得饱饱地才回去。”
刘老夫人顿时就笑开了花。
余文彦又拿出他在忻州给他们挑的礼物,“祖母,这是我用自己攒的钱为您买的簪子,这款式看着大气,别的老太太可压不住,我当时一看就觉得您能镇的住场子,这簪子简直非您莫属。”
余文彦的外祖母听他这么说,整个人就像是六月的天吃到了冰碗似的,那叫一个畅快。
刘老夫人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笑着说道:“快快快,快将我孙儿给我买的发簪插上来。”
余文彦也笑着说道:“好看!”
其他人也是连连夸赞,刘老夫人对着铜镜照了又照,脸上的笑容就没消下来过,刘老太也拿着余文彦送他的拐杖爱不释手。
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余文彦菜终于回到了家中。
“你这孩子,这大半天都跑哪儿去了?”
“我去找吴郎中了,向他找了点儿孕妇的保养方法和注意事项,我还让他多问问宫里的太医,看看太医院里的医书,看看有没有娘你能用的上的。”
“你这孩子,以后不要叫人家吴郎中了,要叫吴太医知不知道!”
“知道了娘,我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你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往外说,女子怀孕三月之前胎还没有坐稳,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吴太医是医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至于他已经告诉了外祖家的事儿,余文彦还是决定先瞒下来好了。
如今离院试只剩下三个月,是由朝廷派往各地的学政主持的考试,若是乡试榜上有名,便有了秀才的功名,而在他们之前,全国各地的举子们已经齐聚汴京,开始了他们的会试之路,亦称春闱。
这段时间以来,方亦行憔悴了不少,一边是自家的孩子和亲传弟子,另外一边又是即将赴考的云开书院的学子。
好在两拨人都算是比较听话,他也算是能两方兼顾。
不过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孔子早在《论语·季氏》中就明确提出过,时间久了,许多云开书院的学子们对向今安也有些意见了。
余文彦没法劝这种事儿,因为他没体验过,没办法感同身受,只好提醒向今安尽量不要在其他人请教问题时出现,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科举而已。
向今安虽然有些怅然,但仍然感谢了余文彦:“这件事儿是我着相了,多谢余师弟提醒。”
没办法,我希望你能过的好,但是不能比我更好这种事情,就算是现代也很常见,习惯了就好了。
他当时毕业考上编制那会儿,不也有很多同学不跟他来往吗?
向今安他们考完之后,余文彦他们四人就迎来了地狱模式,因为离殿试还有一月有余,向今安俨然成了方亦行的助教。
不过余文彦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地狱模式,就不说那些以管理严格出名的高中了,就算是普通的高中,哪个又不是早上六点多就起床,晚上快十一点才放学呢?尤其是那些高考大省就更不用说了。
要不是晚上看书伤眼睛余文彦也不想放过晚上的时间,况且在现代还有个猫头鹰式的学习,说的就是有人适合晚上学习。
而且他们家现在用的是油灯,这玩意儿就是再好也会有油烟,他可不希望自己给熏成个黑炭。
等等,油灯?难道这个时代没有蜡烛吗?
这二天用早饭时,余文彦就对刘氏问道:“娘,现在除了油灯可还有别的什么方法能照明啊?”
“为何这样问,家里用的油灯都是上好的灯油,不过一些地位极高的权贵家中或许也有蜡烛,只是这东西一向只是贡品,就连皇室所得也不多。”
余文彦听完眼前就是一亮,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中国的很多地方都是分布白蜡虫的,甚至只要栽好白蜡树,引进白蜡虫,就很容易发展产业了。
余文彦记得白蜡还曾一度传到海外,是一种经济价值极高的昆虫。
但是余文彦并没有直接提出来,余文策以后可是首辅,他现在自我感觉也挺良好的,这种树大招风的事儿还是先按下,不要干太多了,不然这世上的红眼病人可多着呢。
吃完饭余文彦就赶紧找来自己珍藏的小本本记了下来,以后要干的事儿又多了一个。
很快,开封这一地的学政大人就被确定了下来,余文彦他们又开始研读起学政大人的文章来。
虽然也有一些人觉得这种讨好主考官的行为会不太好,有失文人的风骨,但余文彦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在他眼中,这就跟他要考山东的公务员就得玩命刷山东的公考题一样,本就是应该做的事情,为了上岸哪儿来那么多心思。
日子就在刷题中匆匆溜走,一转眼就到了院试的日子。
院试分成正试一场,另还有一场大覆,不管是卷子的难度还有阅卷的要求,乃至于交卷的时间,都有十分严格的要求。
甚至有文场不准给烛的规定,因为上头的人觉得一天的时间已经完全足够了,要是有人还没完成,那肯定是为这人在等外面的答案,要是太阳落了还没交卷,直接就被除名了。
不过对于这项规定,他们四人倒是都没有十分担心。
四人一同赴考,柳辛又想到了自己上一次赴考时的心情,他笑着说道:“上一次考试,我还特别紧张,没想到这次倒是还算镇定。”
余文彦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突然停下的马车颠了个趔趄,身边的人也都没比他好哪儿去。
等他掀开车帘一看,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