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嫂嫂是因哥哥身上有酒气,与哥哥分房睡,倒是正常。
男子慵懒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大抵可以。”
今后池郡王与某人的权势谁大谁小,她无从判断。
此人不是傅北墨,也不是孟力,而是傅南窈。
为防棉被晒不干,颜芙凝一早起来,就去书房抱了被子。
今日她问过北墨,北墨说昨夜把哥哥送去主院的时候,送去的是书房。
当即走到书案前,建议:“两床薄被叠一起盖,你可以么?”
抬掌摸上她的发顶,嗓音温润:“睡吧。”
“没有。”男人淡淡吐了两字。
他们不说话,婉娘便开始担忧:“辞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颜芙凝念念碎:“幸好我昨儿煮的醒酒汤主要材料是橘子皮,香味清新。换作旁的,这被套还得另洗,棉被都会有异味。”
脑中微顿片刻,倏然划过一个不太可能的念头,明知不太可能,但她还是炸了毛。
傅南窈见兄长没说什么,心里放心不少。倘若嫂嫂没给池郡王开药方,人又专门派人送来生辰礼,如此动机不纯。
“虚伪。”颜芙凝低骂,“以往池郡王送点什么过来,你不都会发点神经么?”
她所看的书中压根没有池郡王这号人物。
颜芙凝道:“是啊,你哥也知道的。”
男子很有份量,她又推不动。
果不其然,饭后,母亲冲哥哥嫂嫂抬了手:“辞翊芙凝,你们送我回房吧。”
唯一知道的是,某人能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
颜芙凝拂被子的动作一顿,温声道:“何必妄自菲薄?将来的你,不会比他差。”
颜芙凝叹了口气,冬天寒冷,棉被一日晒不干。
看他还算老实,颜芙凝重新躺好。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嘟囔:“明日被褥都晒一晒,你回书房睡哦。”
傅南窈笑道:“是啊,娘,快一年了。”
夫妻俩一人一边在竹竿上铺晒。
倒教她很意外。
傅辞翊垂眸:“成。”
遂再度开口:“人是堂堂郡王,而我只是普通百姓,如何能比?”
到了房中,婉娘让夫妻俩坐下。
依照时日来算,只剩一年十余天。
傅辞翊淡声开口:“许是昨日你生辰,我高兴饮多了罢。”
不多时,傅家人聚到饭厅内用晚饭。
见他面上竟然挂着笑意,颜芙凝便气恼:“喂,我说你呢。以往醉酒,也没出现端不稳碗的情况,昨夜怎么就端不稳了?”
她便放下心来。
他再度应下。
待酒楼忙了一日回来,她发现被褥已经收进。
拱门处探进一个脑袋,唤了声:“嫂嫂。”
而后去饭厅用早饭,再给北墨扎针,教彩玉他们识字,这才去酒楼。
饭吃到一半,婉娘忽然开口:“再过半月,辞翊与芙凝成婚一年了吧?”
傅辞翊一怔。
傅辞翊蹙眉:“娘,您胡说什么呢?”
翌日天气不错,到底已是寒冬腊月,阳光没有多少暖度。
她重复一句。
此刻求证了,再加兄长也知情。
只是,她问此事时,被母亲听见。
颜芙凝偷偷瞧了一眼面色冷沉的某人,强忍笑意道:“娘,这事情,您就别担心了。”
她想劝,但却只能这么说。
总不至于说,她今夜就将自个给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