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回过头,看到白皎然立在原地望着他。那人目光如潭水,清澈无波。看着他,韩渊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你来了。”
“嗯。”
韩渊没再说什么,转过头重新望向灵堂。白皎然立在他身后,两只胳膊从他身后伸过去,轻轻搂住他腰肢。韩渊两手盖在他手背上,稍微用力,两人就紧紧贴在了一处。
白皎然的额头抵在韩渊背上。他声音放得很轻,
“刚才,我听到管家似乎迎了什么人进来。是杜大人来了么?”
“是他。”
“那杜大人现在……”
“我已经叫管家送他离开了。”
白皎然一愣。
“对不起。”
韩渊声音低沉,
“我知道你们三年没见,你大概很想见他一面。但我怕你禁不住他哭。皎然,你心肠太软,何况是面对他。可你若狠不下心,反而会害了他。”
“你怕我说错了话。”
“说错了话倒没什么。我是怕你没有说错,却多说了些不该叫他知道的话。陛下性情刚烈,杜大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能保住一个,就别将两个都赔进去吧。”
“所以杜大人还不知道陛下……?”
“恐怕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韩渊,之前你不是怀疑杜大人是假死?毕竟那一日的惨相你我是亲眼所见,他与陛下确实都没了呼吸。可杜大人竟然能死而复生,想必有外力作用。能瞒过陛下的人,只可能是杜大人自己,或者那个黄大夫受旁人所托……当然,木清曾经闯进杜大人的房间,也并非毫无机会。但杜大人是自己醒来走出寒潭,又毫发无伤。所以不大可能是木清捣鬼,要么是杜大人自己,要么是苏汝成与他合谋……”
“你说得很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不都是你告诉我的!我不信,你还一条条绐我分析可能性,说得言之凿凿,害我难过得要命 想到杜大人竟然做了这种事,我晚上都睡不安稳。”
白皎然垂下眼帘,似乎真的很难过。韩渊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了,也或许是苏汝成瞒着他做下的。你这样想,心里会好过些。我看他的样子,记忆有些恍惚,可能也想不起来假死的事情了。可他竟然会主动回来找寻陛下,说明他还没那么绝情。皎然,这就是我不想让你与他见面的原因。”
“什么意思?”
“不管是不是他自己做了手脚,他一定都没想过要逼死陛下。或许他只是想了断与陛下的一段情缘,或许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