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要帮助女人,可是大部分时候,通常是女人为难女人。
婆婆为难儿媳,婶娘为难侄女,舅母为难外甥女……
“你为铭哥儿着想是对的。铭哥儿担负着侯府的前程未来,自然不能坏了性情。但你也不至于草木皆兵。年少时,谁没做过梦。过了那个年纪,自然就会学着正视现实。再说了,韵丫头是个有分寸的姑娘,从未同铭哥儿私下里单独相处过。说到底,你还是太紧张了。”
“老太太教训的是,儿媳的确是太紧张了。太紧张铭哥儿,生怕他被迷得五迷三道。韵丫头年纪不大,却已经出落得闭月羞花,任谁见了都要说她长得好。他们表兄妹天天相处在一起,难免互生情愫。儿媳也不愿意做恶人,可是他们真的不合适。”
许氏也不忌讳,直接挑明了话题,摆明了态度。
她就是看不上长得狐媚子一样的沈学韵。
纵然沈明川没出事,沈家没败落,她也看不上。
她绝不允许顾萍儿的闺女做自己的儿媳妇,这是内心的执念。
她管不住顾长治,那么任何人都不许插手顾铭的婚事。她才是顾铭的母亲,顾铭的婚事必须由她说了算。
否则,她会疯的。
她疯起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白静哼了一声,“放心吧,韵丫头对铭哥儿没多余的想法。铭哥儿就是一头热,不可能得到回应。”
“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
在许氏看来,铭哥儿条件那么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放在全京城也是招人稀罕的适婚人选。
沈学韵除却美貌,什么都没有。现在不动心,时间长了可就难保不动心。
白静有些不高兴了。
说了这么多,敢情一点用都没有。
她质问道:“那你想让老身怎么做?韵丫头还在孝期,你是想逼着老身在孝期给她说亲,还是将她嫁出去。你莫要太过分。”
少见的,白静对许氏说了重话。
许氏面色尴尬,有些不自在,还有点难堪,“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静不爽的质问,“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想让老身怎么做?将韵丫头赶出侯府,还是将她关起来不许见人。你别忘了,侯府是韵丫头的外祖家。老身活着一日,没人能将她赶出去。等老身死了,才轮不到你当家做主。”
这话可谓诛心。
白静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峰,完全不留情面的呵斥许氏。
过往,她对许氏向来都是客客气气,两口子闹矛盾,她也是尽量站在许氏这一边。就是因为她知道许氏不容易,女人不容易,她想当个善解人意不胡乱插手挑唆的明理的婆婆。
然而这一次,许氏的态度,令她反感。
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许氏将一腔算计落在沈学韵姐弟头上。
小辈不应该承受长辈的之间的仇恨。
长辈之间的仇恨,也不该延续到小辈身上。
只要她活着一日,她就不允许许氏乱来。她的宽容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