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清楚了。我的生命里已经安放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真相。
我可以忘掉,但我不能心安地忘掉。
无论那个惨死的人是谁,无论她做了什么事,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赵耀说:“你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苑之音说:“我知道。这二十天我想了报警坦白后的无数种结果。
每一种结果只会比上一个更差。
大概就是宿命吧。
我曾经有过的幸福,终究要用不幸来偿还。”
赵耀迟疑了一下,“那你的先生还有你的爸爸”
“他们做了错事”苑之音眼泪滴落,“他们做错了事。”
赵耀点点头,“我明白了,需要我帮你联系警察吗?”
苑之音没说话,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又是漫长的寂静之后,她说:“请帮我联系警察吧。”
题安接到了赵耀的电话,来到了漱茗。
在对苑之音进行问询之后,题安申请了搜查证。
按照苑之音说的后院的土坑和房间里都没有找到尸骸。
而苑之音的丈夫,爸爸,还有保姆却拿出了一堆证明苑之音精神有问题的证据。
苑之音的丈夫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经营着连锁药店。
他镇定自若,告诉题安,自己的太太从母亲过世之后就有了抑郁症,并问题安,苑之音在哪?
题安看着他,“苑之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苑之音的丈夫说:“她有病,您最好把她送回家来。
家里有人会照顾她。
在外面我不放心。”
题安说:“你还是先想一下自己吧。”
苑之音的丈夫拿出一支雪茄点上,他冷静地说:“我懂法。警察同志你们查也查了,搜也搜了。
说我犯法,请你们拿出证据。
否则好走不送。”
题安伸手将他的雪茄拿走在烟灰缸捻灭。
“恐怕你和你的岳父,还有保姆都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题安对肖鸣和欧阳说:“带走。”
刑警队办公室。
肖鸣垂头丧气地走进来,“不行,三个人一套说辞,牢不可破,找不到突破口。”
欧阳台说:“队长和副队都问不出来,何况咱俩?
这起命案三个人肯定都有涉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船翻了一个人都跑不掉。
所以形成了稳定的三角形。”
叶行之纳闷地说:“很难确定这三个人之间会有什么共同利害关系。”
题安说:“我们要分清主次,按照苑之音的回忆可以分析出来。
苑之音的丈夫是那个主谋,苑之音的爸爸是从犯。
保姆应该是这个事件中受胁迫的那个。
保姆可能不知道受胁迫在法律上的定罪和实际犯罪人有所不同。
叶队,你从保姆作为突破口。
先给她普法。
包括法律上对胁迫的定义,胁迫类型,认定胁迫的依据,受胁迫参加犯罪的法律规定。
最重要的是给她讲清楚主犯、从犯和胁从犯之间所要承担的法律后果的差别。
从心理上给她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