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经常出现诡异的声音,当我发现是走廊尽头的房间发出的声音,我找了一个家里的万能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我的先生爱好摄影。
他在家里有一个暗房。
那个屋子就是他的暗房。
我推开门,整个房间呈现昏暗的红色。
房间的角落有一个笼子,是我家原来养过狗的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被绑着,头低垂着,嘴上被缠上了胶带。
她披头散发,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脸。
人蜷缩着,看起来奄奄一息。
就在我鼓起勇气上前要看她的样子的时候,我丈夫赶来,把我推了出去。
后来我一直想找机会偷钥匙去那个房间,都没有成功。
我每天喝药,渐渐地记忆力就不行了,这件事居然从我脑中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先生对我打消了防备,应该是最近,所以我才能出来。”
赵耀问:“你看到那个女人的时间是?”
苑之音捶了捶自己的头,“一年一年前。”
赵耀看的出来,苑之音在崩溃的边缘。
赵耀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因为这件事已经不单是心理治疗的范畴,有可能涉及到命案”
苑之音眼神涣散,眼睛失去了聚焦功能。
她颤抖地拿起杯子想喝水缓解情绪,结果杯里的水洒了一身。
“对不起。”苑之音慌忙去捡杯子。
赵耀说:“不用管了,没关系。”
苑之音看了看摄像机,小声问:“您会去报警吗?”
赵耀说:“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你来做决定。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
苑之音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离开了。
离开前,赵耀对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苑之音顿了顿,走出了咨询室。
赵耀其实也没有把握苑之音会不会揭发,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苑之音决定保持现状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法大于天。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但赵耀知道,这关乎一个人的人生。
即使她选择继续吃药忘记一切,选择风平浪静的生活,赵耀也能理解。
她一旦选择报警,那么她的生活将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要承担这件事的结果的,是她。
两个月后,赵耀几乎都不报希望的时候。
苑之音出现在了漱茗门口。
她不再是第一次出现在咨询室里那个穿着套裙天真优雅的富太太,而是一个脸色蜡黄,满脸憔悴,满身疲惫的中年妇女。
赵耀对苏珊说:“预约的访客先让陈年心理师接待。”
接着赵耀就和苑之音走进了心理咨询室。
赵耀没有开口,他给苑之音倒了一杯茶。
漫长的沉默。
苑之音摘下围巾,将杯子握在手里摩挲。
过了几分钟,苑之音抬起头,看着赵耀说:“赵心理师,我做决定了。”
赵耀没说话。
苑之音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我做决定了。我会站出来和警察说清楚”
赵耀说:“你想清楚了吗?”
苑之音点头,似乎在给自己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