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收队。
问询室里的姚忠,什么都不肯说,连自己姓甚名谁,家里有没有人都不说。
他梗着脖子,挺直脊背让题安枪毙了他吧。
题安说:“你犯了什么需要枪毙的罪了吗?”
姚忠再不说话。
给他送饭不肯吃,送水也不肯喝。
一付要不毙了我,要不放了我的架势。
三天以来只有这么一句话,也算是刑警队创了记录的零口供。
肖鸣说:“队长,反正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不行给他做个精神鉴定,如果真是神经病,干脆送神经病院得了。
我刚才查了,他没有家属。
他老伴一个月前走了。”
欧阳台说:“我可不这么想。
这人不知道咱们为什么抓他。
可是他却说让我们直接枪毙他。
如果没有做犯法的事,只需要交代清楚为什么买玩具枪打别人就行了,多大点事?
顶多拘留几天批评教育。
怎么也扯不到枪毙。
咱们车轮审问,轮上我审他的时候,我对他说,沉默等同于你认同选择最重的刑罚,拒不认罪无法得到减刑,犯罪成本最大化。
我没说什么事情,但我说客观证据充分,有证人证言印证,沉默是最不利于自己的对抗审讯手段。
他还是不开口。
说明他知道开口供述,可能是枪毙,什么都不说也是枪毙。
如果什么都不说,还能赌一把侥幸心理。”
题安沉思了一下,“我倾向于肖鸣的判断,但这个案子也不能早早结案。
姚忠的态度确实有点奇怪。
精神鉴定和刑事侦查要同时进行。
欧阳,现场已经封锁,没人破坏。
你和肖鸣返回现场,搜一遍姚忠家,利用物证科的仪器,检测一下是否有可疑物证。”
欧阳台和肖鸣领命,出发去往姚忠家。
血痕血迹倒没有,但柜子里却搜出了一块沾满了血的布。
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血迹有一部分呈喷射状。
肖鸣和欧阳台还找到了题安听到的突击步枪声音的来源。
在窗台下面的一个扎满孔的鞋盒子里,放着一个音响。
屋子里有个话筒。但没有找到录音机等外放声音设备。
在林姐的法医鉴定中心,林姐做了多次实验都无果。
她无奈地对题安说:“首先可以判断的是人血。
其次国内外血液分析新技术以及血液陈旧度计算公式,最多能测出十年以前的血液。
这布上的血液肯定是十年以前的。
但具体十几年还是几十年,实在是判断不了。”
题安调查了姚忠的身份。
姚忠是孤儿,被舅舅舅妈收养,上过八年学。
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去了外乡,暂无法找到履历。
二十五岁回村后,耳朵失聪。
人们开他玩笑,是不是在外乡被人欺负打聋的?
他也不解释,也不理会人们的嘲笑。
他先是默默种农作物,敏锐觉察到西瓜的市场。
后来改种西瓜,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西瓜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