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跑?”
“路线我来安排。”
赵耀精心设计了几条夜跑路线。
从幽暗逼仄的小巷子,跑到了灯火通明的宽马路。
赵耀说:“你回头看。
这几天我们的跑步每次跑到这里,身后的黑暗就被远远抛在了后面。
整个时代过去了。
黑暗中过去了。
你不必惶惶不安地在他人的眼光中艰难成长。
你不必再在意盏盏如鬼火的目光。
在这个时代,宿命这种东西不再存在。
人人都能逆天改命。
女孩不再需要通过禁锢自己获得安全感。
女孩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意志,众人的看法而被随意定义。
人人都是自己的上帝。
主宰自己命运的上帝。
社会给了女性更大的包容和支持。
法律在一天一天修正公平公正的天平。
你心里的恐惧,不会再发生了。
因为这是个好时代。
女性自由了。”
乔女士回头看了看夜路,又看了看面前的灯火通明。
她的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她抹去眼泪,自嘲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没来由地流起了眼泪?”
赵耀笑了笑,“明天我们正式进入心理治疗。”
经过三个月的治疗,乔女士有了很大的变化。
乔女士的解离症状几乎全部消失。
但乔乔的治疗的进度有点慢。
她一面热切地希望自己好起来,一面又在潜意识中抗拒治疗。
赵耀最终找到了原因。
乔女士和丈夫的感情并不好。
在离婚前乔乔每当生病,乔女士和丈夫就会放下争吵,陪在乔乔身边。
乔乔无意识地扮演起了拯救父母婚姻的角色。
敌对关系在乔乔生病的时候,会暂时转化为合作关系。
在这种合作关系达成,孩子才会从父母关系中得到自己要的家庭中的安全感。
赵耀说:“乔女士,能冒昧问一句,您和丈夫为什么离婚?”
乔女士脸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赵耀说:“离婚前,您不相信您的丈夫能保护得了你们娘俩。
安全感不够对吗?”
乔女士说:“是。他性格宽厚,善良老实,但我总感觉他不像个男人。”
赵耀说:“您在心里对于父亲的庇护和父亲的关爱,增加了很多自己的幻想。
而幻想一般是高于生活高度的。
甚至是脱离现实的。
您的心理补偿机制像个无底洞,这个无底洞是填不满的。
当您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不会再去从别的地方索要安全感的时候,您和您丈夫的关系才真正站到了一个正常的角度。
您心里还有对自己父亲的怨念,您一股脑都抛给了自己的丈夫。
我这么说,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
试着降低一点高度,再去重新看看身边的人。”
乔女士点了点头。
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一家三口出现在了赵耀治疗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