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拿的是最高理赔上限金额。
这个安雄”
题安震惊,连忙问经侦队长,“你说谁?”
经侦队长说:“安雄。
他先后几年为两个孩子买了人身意外险,一死一残。共理赔四十万。”
题安问:“你说一下身份证号,我看和我正在调查的案件是不是同一个安雄。”
经侦队长找资料递给题安。
同一个安雄。
七年前,安雄的第一个孩子在工地玩耍,翻斗车司机视觉盲区开动车子,孩子被碾压身亡。
三年前,安雄的第二个孩子同样是在工地玩耍,土方车司机视觉盲区开动车子,孩子被撞身残。
两个保险公司根据死亡和伤残程度,都按时支付了最高意外伤残赔偿金。
题安眼睛看向理赔时间。
安雄夫妻先后拿到四十万理赔金在安东东出生之前。
那么安东东在因为早产需要住icu的时候,他们又何来条件不好,无力支付孩子的费用之说?
经侦队长说:“保险调查员虽觉得可疑,但他找不到证据。
报案之后,我们暗中先调查了一下。
发现确实有可疑之处。
安雄夫妻有赌博恶习,四十万理赔金并没有用在第二个孩子的治疗复健上,而是还了一部分高利息的高铸债台。
他们有用孩子骗保的主观动机。”
题安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脑中闪现了两个片段。
一个是妇产科医生的话,安东东的妈妈在怀胎九月从未做过产检。
对自己孩子负责的母亲,怎么会不按时产检,排查孩子患病的可能?
还有一个是安雄的话。他说不想追查杀害安东东的凶手,问能不能撤案。
也许,他的妻子怀孕只是他的借口。
题安再一次来到了工地上的集装箱宿舍。
门没锁。
题安拉开门,屋里浑浊的味道直冲鼻子。
题安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孩子身上盖着一个破脏毯子。
题安走了过去。
越靠近那张床,排泄物的味道越浓烈。
题安看到孩子枕头旁边有一个啃了半个的月饼,还放着一个脏兮兮的不锈钢盆。
孩子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
题安轻声说:“打扰你睡觉了小朋友,你是安北北吗?”
孩子没回答,他瞪着一双大眼睛仔细端详着题安。
题安拉了一个椅子坐在床边。
他问:“你是安北北吗?”
这次孩子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的嘴唇干裂出血。
题安问:“你想要喝点水吗?”
孩子艰难地转动脖子,由于无法掌握平衡,他的整张脸都浸到了枕头边的不锈钢盆里。
他伸出舌头在水盆里舔了两下,然后呛咳了几声。
题安起身连忙寻找屋里的勺子和杯子。
他晃暖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