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完的活儿,人好像可以不用睡觉似的受。
那时候真苦。
可是那时候也真甜。”
蒋晓辉泣不成声。
题安回到刑警队办公室,看到肖鸣和欧阳台在低声说着什么。
题安冷不防地拍他们一下,“干嘛呢?
这么闲?”
肖鸣看了看办公室门口,神秘兮兮地说:“副队。叶行之。她有一个儿子。你知道吗?”
题安说:“知道啊。怎么了?”
肖鸣接着说:“队长,那你知道他儿子去世了吗?”
题安惊愕,他脑中突然闪现叶行之那天在车上无端的哭泣。
“一看队长你就不知道。她儿子去世了。死于急性白血病。
听说孩子从发病到走,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我有点理解她为什么来咱们这儿了,离开她原来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
否则一个母亲走到哪都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孩子,真是难以想象怎么熬。”
题安心里五味杂陈,虽未打消对叶行之的怀疑,但还是有隐约的不忍。
叶行之眼里的平静,现在在题安看来,更像是一种张开双臂心甘情愿跌入自己命运旋涡的绝望。
题安提醒肖鸣和欧阳台,不要在办公室讨论私人的事情,“叶行之是我们的同志,我们要照顾她的情绪。
可能她已经很艰难了,不要因为我们的议论增加她生命里无端的艰难。
好好查案子吧。”
欧阳台乖乖举手示意题安,“队长,不是议论哈。关于案子的。
我有一天去档案室查资料。
碰上了叶副队。
我办好借阅,回了办公室看了一天档案,晚上还回去的时候发现副队还在。
我想她是新来的,对翰兴市以往的案子应该都不熟悉。
先声明一点,我的思想非常地狭隘,容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觉得她是想破悬案立功。
等她走了,我就翻了一下她看过的卷宗。
没想到是少女投河案。”
少女投河案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属于陈年结案。
经手那个案子的老刑警,已经退休很多年,而且去年因病去世了。
题安问:“这个案子我跟我的师傅学习过,也看过卷宗。
案件并不复杂。
案件性质最后定为自杀。
证据充足,事实明白。”
欧阳台说:“是啊。证据属于板上钉钉,瓷实牢固,一百年不会翻案的那种。
我也看过卷宗。
是我们档案室中,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个案子。
所以我很好奇。
副队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肖鸣连忙问:“我不知道这个案子。欧阳给我讲讲。”
欧阳说:“两个女孩在鬼节这天午夜,一同跳入了她们村儿的河里。
三天后下游有人发现尸体报警。”
“完啦?这么简单?”肖鸣问。
欧阳说:“嗯,完了。就这么简单。
虽说三十多年前,刑侦技术不发达,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们是自杀。”
肖鸣不甘心地问:“那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欧阳回答:“不知道。没有伤害和加害因素。
现场勘查,死亡情况调查,司法鉴定,目击情况都指向自杀。
那无论是相约自杀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是所有案子都有动机。”
肖鸣说:“那副队查什么?
这个案子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