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贱妾的错。”
白雪消还是坚定的挡在纪言蹊面前,“老爷罚我吧,去庄子也好,打板子也罢。只求您放蹊儿一马,她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啊!”
罚她们呢?
这母女俩现下都是纪淮安惹不起的!
一个是圣上钦点给苏瑾珩守制的人,动了纪言蹊,那便是和嘉崇帝过不去。
另一个有陈国公府做靠山,只要不是七出之罪,谁又能动得了她半分?!
“罚你?哼!”
纪淮安哼了声,挥手让家丁落了院门。
“主子做出蠢事,多是下头侍候的不懂规劝,既如此罚的自然不会是你们了。来人!把沉碧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纪言蹊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求情:
“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若要罚就罚女儿好了!姨娘也好,沉碧也好,她们都毫不知情!是女儿任性妄为,罔顾……”
话未说完,就瞧见沉碧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架了出去,尖锐的叫声充斥在整个院子里。
见纪淮安神色未有半分松动,纪言蹊也晓得他素来心肠硬,于是也不再奢求他偶尔的柔情,立马转向了纪老太太。
她拉着纪老太太的衣袖,眼眶红得像只小兔子,“祖母,祖母您救救沉碧吧,一切都是孙女儿的错!”
纪老太太闻言叹了口气,轻轻阖上眼睑露出几许疲惫。
“老婆子我无心伤人,但五丫头这次行事太过莽撞,不可不长点教训。只有让你深切的痛过,下次才不至做出不知轻重之事。”
纪言蹊听出了老太太不会插手此事的意思,又听另一头沉碧哭得悲切,急忙起身朝着沉碧扑了过去。
晏踏枝见状默不作声地伸脚绊了纪言蹊一下,纪言蹊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沉碧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脚下。
猝不及防的摔了一跤,她也顾不得旁的,刚想爬起来就听见晏踏枝在旁边轻笑:
“蠢货,没瞧见五小姐摔着了吗?还不赶紧把五小姐扶起来照顾好,莫要叫血气冲撞了五小姐!”
话说得客气,意思却是唤人拦住纪言蹊,还要叫她眼睁睁地看沉碧被打死!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纪言蹊到底还有郡主的封号在身,晏踏枝不过一个姨娘罢了,婆子们敢打沉碧,却不敢去碰纪言蹊。
纷纷将视线投向了纪淮安,只有晏踏枝身边的丫鬟率先束住了纪言蹊。
却听纪淮安漠然道了句:“没听见吗?照顾好五小姐和白姨娘!”
婆子们闻言还是有些犹豫,这五小姐逢凶化吉太多次,谁又敢轻易惹她呢?
晏踏枝自然晓得下人们那点小心思,适时加了把火。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五小姐的话如今比老爷还管用了?”
这话明显是激纪淮安的,可是人恼怒的时候明知如此还是会失控。
“都听不见吗?但凡今日五小姐挨到了半点沉碧的衣角,没使力的都全部给我拉出去发卖了!”
众人一听这话,忙不迭地一涌而上,将纪言蹊拦了个结结实实,余下的几个婆子则架住了白雪消。
纪言蹊被一众婆子架到了走廊上,正好能瞧见沉碧被人狠狠压在地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