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崇帝见状,也不再多言,叫来了杨公公将纪言蹊安置在宫内,说是案情调查清楚前,不得出宫。
纪言蹊是在第二日被送出宫的,负责护送的还是嘉崇帝身边的杨公公。
纪言蹊明里暗里的问了好几句,杨公公都笑着将话挡了回来,半点风声都未曾给纪言蹊透露。
老狐狸,纪言蹊心里暗骂了句。
杨公公径直将纪言蹊送回了纪府,纪淮安诚惶诚恐接待了杨公公。
杨公公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当着纪家所有人面前说了纪言蹊被赐婚之事,接着便挥挥衣袖离开了纪府。
杨公公前脚出府门,纪淮安后脚就变了脸。
纪言蹊以往纵是任性,总归还会顾及到家族荣光,可这次她不仅是丢了家族颜面,更是赌上了满门的性命!
赐婚,这哪里是什么赐婚,简直是来索命的!
杨公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纪言蹊已经被指给了庶民苏瑾珩,这番若是苏瑾珩熬不过来,纪家也得跟着受罪!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正!
距离问斩时间不过半个时辰,现下苏瑾珩人都押到刑场去了,但凡还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嘉崇帝又何必如此下自家儿子的颜面呢!
纪淮安左想右想,都只想出来了一种可能!
苏瑾珩此番定会问斩无疑,但毕竟他是皇家子弟,又曾是嘉崇帝十分宠爱的孩子,为全父子情分嘉崇帝才下了这道口谕。
苏瑾珩既然喜欢纪言蹊,便让纪言蹊为他守着,如此他便是下去了也不会那般难熬了。
纪言蹊素日里那般聪慧,怎的到了情爱之事上就叫鹰啄了眼了呢!
她以为这就是对她的爱情忠诚了吗?
她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纪家一门!
说实在的,对于纪言蹊纪淮安还是颇为重视的,有圣上亲封的郡主之位,又有陈国公府这样的外家做靠山,日后的亲事绝不会差!
有了得力的夫家,依着纪言蹊的手腕,再帮衬纪家一二,届时何愁纪家不能再上一层楼!
可如今……
一切都完了!
“愚蠢!”
纪淮安怒不可遏地折回府内,纪言蹊还未反应过来,便是一个巴掌落了下来。
“你晓得苏瑾珩现在在哪儿了吗?在刑场!你要去给那贱民陪葬是不是?!”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迹,纪言蹊被打得没能回过神来。
倒是白雪消当即扑过来挡在了纪言蹊身前,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白雪消没错过纪淮安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老爷!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教好孩子……”
白雪消还在形容狼狈的求着情,这头纪老太太也回过了味来,这次的确是纪言蹊过了,此番苏瑾珩若是问斩了,纪家日后在朝堂还如何立足?
那不是将纪家架在火上烤吗!
纪老太太看了一眼纪言蹊,头一遭没有开口求情,而是轻声斥责了白雪消。
“慈母多败儿,此事你本就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