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纪言蹊更没想到的是……
纪淮安竟然就在这家农户里!
没错,自己阴差阳错的找到了纪淮安。
原来那日纪淮安落水后,情急之下抓住了一块浮木,随着水流漂浮至此处,被前面那位农舍娘子给救了下来。
纪淮安在漂流的过程中断了腿,一时无法行走,便在农舍娘子的照顾下住了下来。
纪淮安自个儿便是管百姓疏散差事的,自然晓得官兵早晚会前来搜救此处,却不曾想他们竟是被搜救的官兵给忽略了。
最后倒是没想到,没等来官兵,却是等到了自家亲闺女。
纪言蹊这头还没开始感慨呢,纪淮安倒是红了眼,盯着纪言蹊看了许久,才道了句:“言蹊有心了,父亲没白疼你一场。”
父亲大人怕是对“疼”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纪言蹊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只是笑了笑,温顺到:
“本是女儿分内之事,瞧见父亲无事,女儿便放心了。”
纪淮安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拉着纪言蹊问起了旁的事情,云烈旷达两人都是外男,自然不好打搅人家父女之间的团聚,便跟着那位农家娘子一道出了门。
纪淮安先是问了纪言蹊路上的事儿,过了片刻后终于聊到了京都纪家的近况。
纪言蹊没想隐瞒,老老实实地将最近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纪淮安,当然,其中她与苏瑾珩的事儿确实稍有润色。
她只说了自己同苏瑾珩本来只是互有好感,苏瑾珩因着二哥哥的关系才对自己多了几分照顾,却不想被晏姨娘那般一激,反倒叫两人坦诚了心意。
结果哪晓得后面惠嬷嬷前来传话却是那般态度,叫纪老太太失了颜面不说,纪言蹊也凉了心,便同苏瑾珩断了个一干二净。
纪淮安知道这事儿是晏踏枝做得不妥,可苏瑾珩的身份还是叫他有些头疼,于是便忙问:
“那你同齐王殿下可有……”
纪言蹊自然知道纪淮安话里的深意,于是只是摇了摇头。
“发乎情,止乎礼,不曾逾越半步。”
纪淮安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这事儿不怎么光彩,但纪言蹊本也是个受害人,再加之有了纪择知那几样糊涂事对比之下,反倒不好责备纪言蹊什么了。
左右这事儿旁人也不知晓,若是以后有人嚼那舌根,便是他腾不出手来管,柳皇后也不会放任旁人污了她儿子的名讳。
只要旁人不知,女儿家的名誉不受损,那便不是什么大事儿。
而且此番纪言蹊能跑这么远来寻他,便是这份情谊,也叫纪淮安又对这个女儿疼爱上了几分。
于是到最后纪淮安又宽慰了纪言蹊几句,刚想继续问纪择知的事儿,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
纪淮安话音刚落,那位农舍娘子便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端了两碗茶水进来放到小几上,低声解释了一下来意便又重新退了出去。
大意是来者是客,她怕他们渴了所以才拿了茶水进来。
农舍娘子进来时间虽然不长,却也叫纪言蹊瞧出了些许苗头,她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放在纪淮安身上,那可不是什么看客人的眼神。
半是依恋,半是羞赮,还带了几分敬重,倒像是看爱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