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那嗓门儿大得,一点都不比阿六轻。
“你听错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你说……”
几个来回吵下来,云烈发现自己真的不能去跟酒鬼讲道理,于是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径直将纪言蹊劈晕了过去。
这番动静,惊得旁边的阿六都惊呆了,他家主子不是素来最怜香惜玉的吗?
怎的到了纪姑娘这儿,就啥都不好使了呢……
等纪言蹊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天明,脑袋好似炸裂一般的疼,颈脖处也是更是青紫了一小块儿。
虽然纪言蹊对昨天的事儿已然没什么印象了,但纪言蹊也能想象到昨晚定是一场灾难,刚努力回想昨夜是否做行了什么不妥之事时,就瞧见沉碧端着汤碗走了进来。
“小姐。”
沉碧将托盘里的瓷碗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您先把醒酒汤喝了吧,白姨娘一大早就派人过来候着了,您还是早些想个可行的说法才是。”
得,沉碧这话纪言蹊倒是听懂了,想必是昨夜自己喝得烂醉的事儿被白雪消知道了,所以一大早便来寻自己过去问话了。
纪言蹊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想又问:
“昨夜,我没出什么丑吧?”
“没有。”沉碧闻言摇摇头,“小姐昨夜睡得很安稳,倒是没发酒疯。”
“嗯。”
纪言蹊点点头一时少不得有些胸闷气短,说实话,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儿,纪言蹊真的不想摊开同白雪消讲。
于她而言,感情私事与家族之事不一样,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用不上长辈那些口口相传的“经验”。
可是既然白雪消派人来请了,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还是要走上一遭的,所以她也不再耽搁,喝下沉碧准备的醒酒汤,胸腔里那股子恶心感终是淡了不少。
但身上这般重的酒味若是给白雪消闻见了,少不得又是一顿骂,于是纪言蹊忙叫人准备了澡汤,然后又叫白雪消派来的丫鬟先回去禀告一声,就说她梳洗后再过去请安。
等纪言蹊收拾妥当到落雪阁时,白雪消都已然吃完午膳了,正窝在书房里盘算着这个月纪府的开销。
纪言蹊走进去规规矩矩地问了安,正忐忑着白雪消会问自己什么时,就见白雪消将桌上的物件儿稍微归置了一番,然后亲昵的拉着她走出了书房。
“这些日子姨娘忙着家中杂事,都没空去看看你,这不,今日便寻你过来下下棋。”
白雪消话音刚落,纪言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瞧见庭院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了棋盘与茶点。
早有预谋,纪言蹊如是想着。
许是心里一直忐忑着,叫纪言蹊这局棋下得也是心不在焉,不过一会儿便被白雪消吃了一大片子。
纪言蹊也不好悔棋,只好定下心思看了一眼,趁着白雪消不注意吃了她几颗棋子。
白雪消手执白棋,略微思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然后指着被白棋围得水泄不通的那片黑子,笑道:
“瞧瞧,你可又被我吃了一片子儿呢。”
“姨娘棋艺精湛,女儿自然比不得。”
“好了,你也莫要恭维于我了。”
白雪消闻言笑了笑,又道:“这人生呢,就好比这棋盘似的,若是只看眼前得失,必定输得一塌糊涂。这日子还长着呢,所以啊,还得往前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