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自然知道白雪消不止是教她下棋这般简单,于是也只能笑着点点头。
“姨娘放心吧,女儿明白您的意思,自当往前看。”
“对了,昨日我去给你祖母请安的时候,你祖母倒是同我说起了你的婚事,你祖母的意思是……”
“姨娘!”
一听到婚事这两个字儿,纪言蹊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忙不迭打断了白雪消的话,“女儿暂且不想议论此事。”
白雪消哪里能不晓得纪言蹊的几分心思,可眼看明年便是纪言蹊的及笄礼了,一般人家的姑娘在她这个年纪早都定下亲事,只等及笄出嫁。
可纪言蹊却被纪家那些破事儿三番两次的耽搁了,白雪消只怕这番若是再不定下,等到明年及笄之后再慌不择路的选一家人家嫁去,那岂不是可惜拿她的下半辈子开玩笑吗?
但白雪消也知道,现在的孩子们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若是说得太多,反而不美。
“你如今若是暂时不论此事,姨娘也是理解的。但是蹊儿,姨娘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情绪而耽误自己。
你要知道,不止姨娘,全家人很担心你。你要时间去疗伤,我们理解,所以选择给你时间和空间,但是这种理解不是无止境的。
如果你不能对自己负责,那么自己自然会帮你一把。”
言外之意,便是纪言蹊若是迟迟不做决定,家里的长辈们便会动手帮她决定。
其实,倒也在情理之中,姻亲之事,本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所以白雪消这话,叫纪言蹊无从反驳,只能点头应下。
而白雪消也不预备继续说教,又拉着纪言蹊下了几盘棋,便将其放回了灵蹊院。
这头,纪言蹊正在为自己的婚事忧愁,而另一头,云烈同样忧愁极了,不过他的忧愁源于小厮阿六的一番话。
昨夜,云烈本来预备入宫去寻苏瑾珩的,云烈倒是想问问苏瑾珩,他往日说的那些要待纪言蹊好的豪言壮语都被狗吃了吗!
结果,他被阿六在皇宫前拦了下来。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您去掺和什么?”
“什么小两口?”
许是借着酒劲儿,胸腔里的不忿便更为热烈,“他俩又没订婚,怎么称得上小两口!”
阿六闻言一愣,随即反应到:“少爷,您这般大的反应,不会是喜欢纪姑娘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如同一记重锤落于云烈身上,击得他回不过神来,以至于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嘴巴便开始下意识地否定出声。
“怎……怎么会呢?纪言蹊那个小矮子有什么好的?既没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又没有倾世之貌的脸蛋,我能喜欢她什么?根本不可能嘛!”
“嗨,奴才就说嘛!您对别的姑娘都很温柔,唯独对这纪姑娘十分恶劣,怎么可能是喜欢她呢?”
得到否定答案的阿六终是松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可说完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沮丧着一张脸问:
“少爷,您不会是……喜欢……喜欢齐王殿下吧?”
云烈气冲冲地便给了阿六一脚,恶狠狠到:“休要毁坏小爷我名声!”
突如其来的一脚叫阿六差点没站住,“哎哟”了捂着屁股委委屈屈地回过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