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这么麻烦,不过掷个骰子罢了,只要手不抖就行。我这晚上还与佳人有约呢,不宜耽搁太久,不如就这位跑堂的兄弟吧。”
“这不妥吧?”
馆主脸色有些不好,但碍于云烈的身份又不好同他硬碰硬,“云公子可是贵客,这跑堂的到底是手法生疏,莫要唐突了贵客啊。”
“无妨。”云烈笑得开怀,倒是一副大方体谅的模样,“开始吧。”
就这样,跑堂的阿福赶鸭子上架似的充当起了庄家的角色,他虽然没干过这样的活儿,但日日沉浸其中对大致的玩法儿还是驾轻就熟的。
“两位这是押大押小啊?”
“云公子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
站在后面看戏看得好好的纪言蹊,突然就被云烈推到了前面,一脸茫然的听见云烈说:“小矮子,你想押什么?”
对上馆主信心满满的眼睛,纪言蹊忙往云烈身边凑了凑,小声到:
“云烈!你搞什么!我都说了,我赌不来这些的!你这不是白白将银子往外送吗?”
“小爷花银子,你怕什么?”云烈闻言勾唇一笑,神色中还是一贯的不着调,“说吧,大小就一个字的事儿,有那么难?”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
纪言蹊还在犹豫,而一旁的馆主却是开口提醒起了云烈。
“云公子,与我对赌,这最低赌额还是老规矩,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
要知道纪言蹊修建一个粮仓也才二十两银子而已!
若是换了寻常人家,怕是十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虽然这钱不是自己掏,但听着也足够叫纪言蹊肉疼了。
纪言蹊本来正欲跟云烈好好说道说道的,可云烈却是不等她说话,便笑道:“自然,不过今日既然是我家小矮子来赌,那就鼓励鼓励她凑个整吧,一百两!”
纪言蹊闻言,差点没气得揍云烈一顿,见过败家的没见过他这般败家的!
得,五个粮仓的钱就这样没了!
反观云烈,丝毫没有体会到纪言蹊心痛的感觉,大喇喇地掏出一百两银票拍在赌桌上,然后又凑近了纪言蹊几分,兴高采烈到:
“小矮子,你快说呀!你赌大赌小?”
纪言蹊本来是不高兴赌的,可架不住云烈一直在耳边叨叨,便不耐烦地脱口而出:“小小小,小行了吧?”
馆主闻言贪婪地笑了笑,看着纪言蹊的眼神儿就好似瞧见善财童子似的,“既然姑娘压小,那我就压大吧。”
虽说今天的庄家不是懂得如何出千的“老搭档”,但他们赌馆里的骰子都是经过特制的,若是非专业培训过的人来操作,从概率上讲有八成都会是大!
他还就不信了,这么一个从未踏足赌场的小丫头片子,运气会这般好?
“开!开!开!”
周遭的客人难得见此豪局,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儿凑过来看起了热闹,将这桌围了个水泄不通,跟着嚷了起来。
阿福见状也少不得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自家老板,然后颤颤巍巍地揭开了骰盅,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念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