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沙哑的三个音阶在屋内缓缓响起,灌入她耳郭之中,也同时砸进她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底。
刹那间,便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南焉的身体微僵,面容上的表情也怔松了片刻,眼底的惊讶也显现出来。
在印象里,宴景禹从来没有和她主动道过歉,或是这么直白的承认过错误。
他向来强势专制。
以前即便两人发生了争吵,他哄人的方式,就是买个她当时所喜欢的礼物,然后塞进她手里,又将她揽进怀中,亲了又亲。
在情动之时,偶尔也会温柔缱绻的喊一声‘焉焉’、‘宝贝’。
只要离开那片欢爱,他又会恢复如常,恍若在床上的温存眷恋都不复存在一般。
此时,南焉都忘记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半晌都没有动静。
就呆滞木讷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两片薄凉的唇瓣在她细腻柔软的皮肤上研磨着。
乐不知彼。
十一这会已经睡了,整个套间里都显得十分静谧。
浴室的空间不算大,也不算小。
亲眼身上穿得依旧是浴衣,而宴景禹因为要洗澡,是赤裸着上身的。
隔着薄薄的面料,南焉好似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
灼烫无比。
她思绪即将要回归时,宴景禹将她轻轻转过来,近在咫尺的垂眸睨着她明艳漂亮的容颜,抬手缓缓抚上了她的发梢。
慢慢对准他的唇,吻了下来。
这个吻,绵长而又温柔。
南焉懵神中,情绪被他一点点牵引带动,潋滟的眸子里生出几分情动迷离之意。
这一切好像都那么顺理成章。
急促的喘息声和娇媚的吟嗔声在屋内紧紧交缠环绕。
“你的腰……”
在他手逐渐下游时,南焉浑身一颤,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抓住了他的手,红肿的唇轻轻蠕动。
看得宴景禹心猿意马,喉结滚动,唇再次压了下去。
“你来动?”
南焉一凛,嗔了声,刚起了的那点子反抗的念头瞬间被浇灭。
身体在他肆意的挑拨下,早已溃不成军了。
————
翌日早晨,宴景禹的腰是彻底起不来了,昨天还只是贴了一张膏药,今天得用两张了。
但他人还依旧是乐呵愉快的。
南焉瞧着他那怡然自得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拉着十一就出去吃早餐了。
完全没有要管他的意思。
最后还是十一因为有孝心,把早餐端到床上给他吃。
后面看到他们母子俩穿得严严实实的,皱了下眉,“你们这是要去滑雪?”
南焉应,“昨天答应十一了,今天带他过去滑一个小时,再说,明天就要回去了,再滑,估计就要等你爷爷的那个滑雪场建好了。”
“那我呢?”宴景禹问。
“你?”南焉淡淡的笑了声,“感冒没好,腰又严重了,好好躺着呗,明天回了星城,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反正她不背锅。
昨天晚上的那场情动,其实看在他腰伤的份上,已经很克制了。
但宴景禹自己不肯罢休啊。
等了那么久的‘肉’,可算不用眼馋了,也顾不上自己腰痛了,要个没完没了,最后还是南焉恼了,才停下来的。
现在下不了床了,活该!
自作孽不可活。
“爸爸,你好好养伤,记得吃药药,我和妈咪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