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浑身恍若划过一丝电流,触击着浑身的血液,渐渐变得沸腾。
酥麻感也蔓延至四肢百骸。
南焉立马收回了手,再看宴景禹那副镇定自若,神色恹恹喝药的模样。
好像是无心之举。
她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她暗暗深呼吸了下,“你腰……还好吗?要去房间里躺着吗?还是说,我们干脆提前回去好了?”
他这样,也玩不了什么。
“十一都还没玩什么,明天回去也不迟。”
“那你……”
“贴上膏药好多了。”
南焉点头,转头看向浴室,自己刚洗完脸出来的十一,连忙把口罩递给宴景禹,“戴上。”
十一的抵抗力本来就不高,经过这次生病,可禁不起感冒传染。
即便屋子里开着暖气,南焉还是给他穿了套长袖长裤。
“爸爸,你怎么戴上口罩了?”十一爬上沙发,不解地看着他。
“爸爸感冒了,你现在不能离爸爸太近了,会传染的,到时候会打针……”
一说要打针,小家伙立马从沙发上溜下来,退到离他最远的那个单人沙发上。
还抬起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糯叽叽道,“这样就不会传染啦!”
“嘿,你这臭小子。”
宴景禹看他溜那么快,颇为无奈地吸口气。
果然,养儿不一定防老。
南焉在旁看着,没忍住掩唇笑了起来。
“妈咪,十一做错了吗?”十一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
她笑着摇头,过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十一这是在自保,没有错,而且,我们十一本能就不能感冒的,不过,你刚刚那个举动,可是伤到爸爸的心了,应该怎么做呢?”
十一认真思索了下,然后站在地上,特别认真道,“爸爸,对不起,十一错了,你不要伤心,十一最爱爸爸了。”
宴景禹哭笑不得,这气实在没法生。
但不得不说,南焉将十一教得很好。
从来不会因为他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和芥蒂,而让孩子和他们生疏起来。
反而事事教导着十一,该如何做,该如何说。
临近中午时,十一就说肚子饿了。
南焉便打了电话叫餐。
父子俩都生着病,都不能吃油腻辛辣的东西,所以午餐也比较清淡。
清淡到宴景禹这个生病的人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十一更是委屈地瘪着嘴,“妈咪,没有肉肉。”
南焉接收到他们父子俩幽怨和略微嫌弃这桌菜的眼神,冷着脸道,“今天早上就吃得已经够丰盛了,昨晚十一可是一片青菜都没有吃,你俩都在生病,今天中午就吃点清淡点的,肉,晚上再说。”
“爸爸。”
十一耷拉着小脸,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宴景禹。
宴景禹就受不了儿子这副模样,试图找地位,“是该吃点清淡的,但这也太清淡了吧,不说多了,好歹有一样肉,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一爱吃,他这……”
话还没说完,南焉拧着眉一个不耐烦和警告的眼神扫过来。
宴景禹瞬间噤了声,转头看向十一,“十一,你妈咪说的没错,这绿色食物吃了,对身体好,你现在就该多吃些这个,你看,这里面不是还有虾吗?虾也是肉。”
十一眨眨眼。
他爸好像也挺不靠谱的。
墙头草说歪就歪。
仅仅是因为他妈咪的一个眼神而已。
十一认命了,拿起辅助筷夹了几个虾米进碗里,南焉又给他推过来一盅水蒸蛋。
一家三口就这样,默默地把饭吃了。
十一玩了一会,就开始揉眼睛要睡午觉了。
南焉陪他躺着,宴景禹则躺在她身旁,他不能挨着十一躺着,只能把她隔在中间了。
过了许久,宴景禹听见平缓的呼吸声,他侧首问,“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