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东西,宴景禹永远都不会明白。
在这段畸形扭曲的感情里,她一直都是弱势方,只有他烦了,厌了,腻了,才会彻底结束,摆脱这种窒息的束缚。
她的反抗,落在他眼里,宛如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气氛好像忽然僵住了似的,最终还是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
南焉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她眼瞳微颤,侧开身子,迅速按下接听,“喂,宁医生。”
宴景禹眉峰微蹙,看着她脸色瞬间煞白,眼底溢出明显的慌乱,仓促的对着电话说了句,“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转身就走。
他快步跟上,抓住她的手腕,“出什么事了?”
“宁医生说……我妈病发了,谁都不让靠近。”
“我送你。”
“不用……”
尾音还未落下,她整个人就被拽走了,在整个总裁办的注视下,上了电梯。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的精神疗养院。
南焉解开安全带就往外冲,步子很乱,看得出来很焦急。
出了电梯,过个拐角,远远地,她就瞧见病房外站着好些个医生护士,都不敢靠近那间房,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正好宁煦阳看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刚准备托住她的手臂,余光里多出一抹身影。
手硬生生收回来了。
“宁医生,怎么回事?她情况不是一直在慢慢好转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南焉问。
“今天有个患者的家属来医院了,名字叫南洲……”
不用宁煦阳说完,她也明白了。
南洲,和她弟弟同名同姓,亦是她养母陶静云一生的痛。
她精神失常,错乱,都是源于六年前南洲的意外身故。
因为是家里的独子,陶静云稀罕得不得了。
她三岁来到南家时,陶静云那会还不能生,所以待她特别好,几乎是那种要星星就给摘星星的宠溺。
可这种温馨,仅持续了三年。
原因是陶静云后来怀孕了,就厌弃了不是亲生的南焉了,生了南洲后,对她轻则谩骂,重则打罚,后面更是想把她送走,还是她奶奶拼命拦下,将她带回了老家抚养。
五年前,她养父因病去世,将陶静云和奶奶一起托付给了她。
养育之恩大过天,她没办法不同意。
陶静云原先住在精神病院,是两年前她把她接到这家疗养院的,经过治疗,她情况越来越稳定了,但依旧不能受刺激。
正常时,她待她很好,就像回到了三到六岁那个时期,会一声声‘囡囡’的叫,关心她吃饭工作的问题。
对待她,南焉心底是复杂的,童年因她造成的伤痛即便结痂了,却依旧有痕,所以来疗养院的次数并不多。
上一次来,好像是两个月前了。
“南小姐,你还好吧?”她脸色不太好看,宁煦阳问。
“没事。”
她收拢思绪,摇摇头,举步过去,才看清里面散乱着头正发癫似的人,一个花瓶直接砸了过来。
不等她有反应,一抹黑影忽然覆上,将她护在怀里。
南焉只听到头顶发出一声隐忍的轻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