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到总裁办时,正好撞上几位高管从里面走出来,面色成猪肝色。
估计是被训了。
宴景禹的脾气和耐心一直都不怎么好,下属吃他的排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听见脚步声,他拿文件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浮在表面的暗沉情绪略散了些,“进来。”
南焉举步走进去,立在茶几前,开门见山,“晏总,您作为南洋首富晏家的掌门人,言而无信,就不怕有损形象,败坏晏家名声?”
男人抬头,靠着椅背望她,薄凉的唇角勾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言而无信?怎么说?”
“晏总贵人多忘事,上次说好……不会再为难我的。”
宴景禹抄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支烟,用火机点燃,“租住权不是还你了?”
南焉咬牙,“晏总明知我指的不是这个。”
“付出才会有回报。”
“那我用租住权换艺术馆的使用权。”
宴景禹忽的笑了起来,很轻狂,又带着几分嘲讽。
南焉紧了紧拳头,知道他这是不同意的意思,更清楚他刚刚所说的‘付出’是什么。
仅用不要脸来形容他,还是太过善良了。
她尽量用很平静轻佻的语气说,“听说,你和沈小姐都要订婚了,是她满足不了你吗?”
宴景禹的脸色冷沉,将烟头堙灭在烟灰缸内,起身靠近她,伸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低头,薄唇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中研磨。
他说,“她没你熟练,花样也没你多。”
羞辱是一把利剑,正在对她处以凌迟极刑。
一时间,不仅脖子痛,连觉得呼吸都是痛的。
她用力将他推开,情绪在心底里翻滚,“沈小姐对你一往情深,要是知道您这么说,她会伤心的。”
“你听着高兴不就好了?”他轻嗤,态度恶劣。
她高兴吗?
南焉的眸子很冷,毫无生气的凝视着他,“晏总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对我真的动心了,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想将我留在身边。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娶我,我就不会走。”
他能尽情拿捏她的软肋,那她也可以试探他的底线。
宴景禹寡淡的神色多了几分戾气,捏着她下颌的力道加重,手背的青筋凸起。
他突然想捏死这个女人。
“南焉,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眸色发冷,“只不过在你身上还残留点新鲜感罢了,真当我舍不得你了不成?”
新鲜感?
那她的新鲜保质期还挺长,两年多了,还没过期。
南焉发出一声颤笑,也不知道是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差点就这么认为了呢,想来,晏总也不是个长情的人。”
男人低低的笑了,不予否认,“是啊,一拍即合的关系,是你把它弄复杂了。”
说到底,是她太贪心了,企图让他只属于自己,更肖想上了宴太太这个身份。
可人就是贪心的,不爱的时候,各取所需都没问题。
一旦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就会忍不住要更多去填补她一直所缺失的安全感。
而婚姻对她来说,不止是两张纸那么简单,那是家,是保障,是港湾。
有了它,她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