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南焉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摁在了门板上。
猝不及防的吻落下,如烈日当天,烫人,灼心。
她只觉得浑身滚烫,思绪也在极力拉扯。
“你已经怀孕三周零五天了。”
忽的,脑海里浮现的话音,让她清醒了许多。
眼底的情欲逐渐涣散,抓住了男人那只肆无忌惮游离的手,软声打断,“等一下。”
男人一顿,剑眉蹙起,抬眼凝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神色上流露着明显的不悦,沙哑的语气里也失了几分耐心。
“怎么?”
南焉动了动唇,葱段般的手抚上他的衣襟,带有试探的意味问,“套没了,怀孕了怎么办?”
宴景禹的眉头锁得更深了,藏在灯光阴影下的半张脸攸地沉下,“吃药。”
冰冷的音阶同时粉碎了她那颗心。
她该知道的,宴景禹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不该抱有期盼的。
疼痛感肆意蔓延,宛若被泼了一盆凉水,连着身上的滚烫也冷却下去。
她抿着唇,将他轻轻推开,“我药物过敏。”
宴景禹眯起狭长的眼眸,压下欲望,兴致缺缺,松开她问,“你想试探什么?”
南焉望着他漠然的神色,眼底凝着的光泽慢慢沉下。
在一起两年,宴景禹待她不错,虽算不上温柔体贴,但只要是她开口要的,他都会给。
也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她,宠她,纵容她。
可就是……不会爱她。
甚至于,结婚与他而言,是逆鳞,是禁忌。
或是出于不死心,又觉得自己可能会变成他的例外,再或是想亲口听他说,才能彻底扼杀最后残存的希望。
她声线轻轻,试图融入他冰冷的心扉中,“你会娶我吗?我想结婚了。”
宴景禹皱起了眉,眉眼里泛起冷意,“你越界了。”
音落,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堙灭。
她抚上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是她和他的结晶,亦是他不可能接受的存在。
她松然一笑,却不及眼底,像是释怀,“既然如此,宴景禹,我们……结束吧。”
是结束,不是分手。
她知道,在他心里,她算不上女朋友。
顶多是个宠物——金丝雀。
两年前她奶奶病重,那时候,南焉被巨额医药费压得喘不过来气,还因为出席一个所谓的摄影资方活动而被下药。
当时饭桌上都是四五十岁的油腻男人,在意识逐渐模糊下,是宴景禹的出现给了她希望。
那时候的她,并不认识宴景禹,只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他面前,低声哀求,“求你,救救我。”
宴景禹在看到她那张脸时,确实有过一瞬的怔愣,随后恢复如常,选择带她离开。
那晚,是她主动的。
后来他让她留在他身边,她一开始以为至少是出于喜欢,或是怜惜。
可后来她才发现,他什么都有,除了心肝肺。
现在,她知道,他有心肝肺,却只属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