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二楼,
云娘一时间愣在那,不是她不想拿这银子,反而是斟酌怎样回答,眼见面前三位爷也不是好惹的,踌躇间,周运福又发了话,
“云娘要是有顾虑,就长话短说,银子你照样拿,我等就想知道,那女子有何来历,让洛云侯还有那个,动了手。”
指了指楼下,
好像来了郎中,正在下面给杨将军诊治,而后,又来了好多小厮,把人抬到后殿去了,
云娘摸了摸手,脸色闪过一丝犹豫,点点头说道;
“倒也不是不能说,诸位贵人,那洛云侯应该也是第一次来此,说是想听曲,奴家寻思着,贵人就要招待好,恰巧,奴家手上,刚有调教好的一批女子,这就给叫了上来,就是不知那杨将军,为何会有这出。”
顿了一下,
又道;
“杨将军倒是常来的客,以往都是喜欢旧人,今日不知因为什么,那徐娘子曾经也是一府的夫人,说是其夫,乃是朔阳郡的知府,被镇守府的王将军参了一本,就被夺了官位,押解京城受审,定下抄家的罪责,这夫人和小姐就送到奴家手下调教了,今日正巧是碰到了。”
那么简单的事,云娘想不明白,像徐娘子这样的夫人,教坊司可有不少,为何单单此人特殊,引得众多恩客,争相问询。
这般说辞,听得三位世子有些狐疑,朔阳郡可是边军之地,而且是镇国公府的势力,镇守将军牛继宗,怎会和一个知府起了冲突,那个王将军又是谁,恐怕,里面的事不是小事,
三人虽有兴趣,可是边关距离太远,就算有想法也鞭长莫及,只有关外的洛云侯靠得近,这,还不如不听呢,听了也闹心,那为何杨将军也来要那个女子,
虽然三人不理解,周运福赶紧问道;
“云娘说得好,这些拿着,不过那个杨将军既然是常客,还有熟悉女子作陪,为何今日会特意寻徐娘子,还不惜得罪洛云侯,可知为何吗?”
“这位爷,奴家是真的不知道,按理说,杨将军日来,就是和他几个好友碰面的,这般鲁莽的事,奴家也是摸不着头绪。”
云娘撇撇嘴,也不客气,把桌上的银票直接收入怀中,看着三位贵人还在思索,索性招了招手,又有伺候的小厮,端着不少菜品上来,摆了一桌,
“各位爷,要奴家说,此事就别乱想了,来教坊司,不就是图个玩乐,那什么杨将军,想要寻事,未必是冲着徐娘子,说不定是认错了人呢。”
一声娇笑,让三人回了神,还真别说,有可能还真如此呢,三人对视一眼,联想起之前的事,洛云侯还来带几个人,他们下意识给忽略了,
“行了,也就这样,先吃先喝,也多谢云娘告知,你先去休息。”
云娘见到三位爷撵人,显然是有事相商,颇有眼色行了礼,欠身退下,
瞧见人走远了,
周良浩看着满桌子饭菜,食指大动,拿起酒壶,给二位哥哥满上两盅酒水,
“两位哥哥,咱们边吃边想,再不吃,菜品就凉了,再说了,就是一个知府的夫人,能有什么隐含的东西在里面,无非是出在那个杨姓将军身上,其他人来没事,单单只有他过来,才闹得事,我倒是猜的简单,无非是见色起意。”
把酒盅放在两位世兄面前,无所谓摆了摆手,
周业文和周运福也觉得有些道理,端起酒盅,三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而后,动了筷子,先吃了起来。
而云娘一人,回去的时候,被管事公公问话;
“刚刚那三人,问的是什么?”
“回公公,那三位贵人打听徐娘子的事,云娘觉得是小事,就给说了。”
回的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公公还有何交代,
“哦,竟然还是问那个徐娘子的,真是奇怪了,今日来的人都是生面孔,但也都是大富贵之人,那杨将军也不是好相与的,都想要这个徐娘子,其中怕是另有蹊跷,”
眼看着那徐娘子惹出的祸端,放在前面不安稳,还有洛云侯交代的话,都是活祖宗,
“这样,教坊司的楼里,她也不能待了,后院有些杂活,缝缝补补的事,以后,就让她去那里,昆区还是要她学的,毕竟洛云侯的喜好,谁也捉摸不定,记着,不能让她露面了。”
“是,刚刚,奴婢明白,只是怕那杨将军想来,不依不饶怎么办?”
说那杨将军,一直以来都是云娘接待的熟客,不少达官显贵,见了不少,人也熟悉,要是再问起,不好回答,
却不知管事公公冷哼一声,
“哼,不就是一位京营的前门将军吗,还算不上什么,知趣的,不会再问,不知趣的,问了也白问,恐怕他也来不了几次了,洛云侯的虎须,可不是谁都能摸得。”
管事公公的话语想起,尤其是侯爷身边的那三位身影,瞧着有些熟悉,忽然,人猛地一惊,那不就是当今圣上的三位皇子吗,听大公公说过,三位殿下跟着洛云侯在宫里监考呢,如今出来应该是用膳的,只是,坏事了,
必须把此事传话给大公公,猛地回头喊一声,
“来人啊,更衣,去内务府。”
“是,公公。”
另说楼下的杨仕雄,
被殷仁昌和胡守成抬着,进了教坊司后殿的一处院子,二人费劲的给抬了进去,放在床上,又让伺候的小厮,打了水,拿了锦布,先把脸擦拭一番,
刚刚郎中看了之后,倒也无碍,只是被击打穴道,闷声闭气,晕了过去,只要休息一会,倒是没事。